“啊,鍾對啊,你說我們家有沒有百合花呀?有,有兩盆,你喜歡嗎?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送給你,我是不樂意去那個家了。”電話裡傳出薛菲嬌氣的聲音。
“你那兩盆百合花是怎麼來的?”鍾銘沒有搭理薛菲的問題,直接問道。
“是蘇律師前些天送給我的,就是你那天看到的蘇律師。”
“是蘇生嗎?”鍾銘感到自己已經找到了兇手。
“是,他叫蘇……”沒等薛菲說完,鍾銘就掛了電話。
南環是縣城剛開發的地方,透出幾分繁華,汽車站、縣裡最大的購物中心、縣城裡最高的建築小區都在這裡。
鍾銘的目光在這些高大的建築上劃過,他無暇顧及商鋪外震天響的宣傳音樂,他要找到那個真相律師事務所。
鮮紅的隸書字,潔淨的玻璃門,鍾銘在最大的購物商場的右邊看到了真相律師事務所。
鍾銘把警車放在門口,徑直推開玻璃門走了進去,警察的裝素立刻引來幾個律師的目光。
“我找一下……”鍾銘剛想問蘇生的所在。
“你是鍾對吧?你找我們蘇主任?”一個年輕人從辦公桌後面站起來,臉上帶著笑容。
鍾銘點點頭,難道蘇生已經知道自己在懷疑他?他為什麼不逃走,而是在這裡等著我的到來?鍾銘很是疑惑。
“那跟我來吧。”年輕人朝二樓走去。
鍾銘跟著那個年輕人來到二樓,二樓的樓道里擺著十多盆各式各樣的盆花,鍾銘的看了一眼,他沒有看到百合花。
“請進!”年輕人推開一間辦公室的門,又朝裡面說,“蘇主任,鍾對來了。”然後下樓去。
鍾銘走進屋裡,這是簡陋的房間,木質的檔案櫥,一張木質辦公桌,兩把木質的椅子,辦公桌上最為醒目的是一個工藝品山石,上面刻著兩行鮮紅的字:找出真相,洗雪冤屈。
辦公桌後面一個瘦削的男人坐在那裡,蒼白的臉上面無表情,好像並沒有注意到鍾銘的到來,但那雙深邃空洞的眼睛分明在看著鍾銘,沒站起來,也沒有說話。
鍾銘看到那空洞的眼神,心中的隱痛再次湧起,“你就是蘇生?”
蘇生點點頭,還是面無表情,也沒有站起來,紅潤的嘴唇好像不屬於這個人。
“你在等我。”鍾銘毫不客氣地坐在了蘇生的對面。
“應該說,你終於想起了我。”蘇生不緊不慢地說,臉上還是面無表情,眼睛在盯著鍾銘,但看不出喜悅、憤怒或者是怨恨。
“我為什麼想起你?”鍾銘看著蘇生的眼睛,希望從那裡面能發現什麼,但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因為你想知道真相。”蘇生的嘴唇好像是個獨立的單位,引不起臉型的變化。
“這麼說你知道真相?”鍾銘目光直視。
“不,我可以給你分析,找出真相。”蘇生面對鍾銘的直視,毫無退縮的意思,只是他的眼睛是空洞的。
“你是小侯村人,三個受害者也都是小侯村人,而且他們都是和你父親一起賭博的人,對嗎?”鍾銘等著蘇田表情的變化,但他沒有看到。
“你說的對,可是我要訂正一個說法,不是‘一起賭博的人’,是‘牌友’。
“你經常回小侯村嗎?”
“這個,你好像沒有權力問起。”
“你在小侯村的老房子裡面很潔淨,而且在你的母親的臥室裡有十多盆百合花,而在三個死者家裡都有兩盆百合花。”
“老房子裡的情況,你無需知道,有兩個死者家裡的百合花是我送的。”
“為什麼那麼巧,兩個死者家裡都有你送的百合花?”鍾銘步步緊逼。
“這算什麼?侯昌明是縣城的首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