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愈愣了一下,問他:「不苦嗎?」
「苦。」
何愈抿了下唇,踮腳在他唇邊留下一個痕跡,很快就站直了身子。
臉瞬間紅了個遍。
她求和的方式向來直接。
「剛剛……吃了顆糖。」
又問,「甜嗎?」
後者顯然沒有從那個吻中反應過來,神色從愣怔逐漸軟化。
像是盛夏裡的冰塊,一夕之間就被融化。
「太快了。」他說,「沒有嘗出來。」——
對於這段感情,何愈一直都知道,她從起始到現在,都沒能夠擺正自己的位置。
她從出生到現在,一直活的自由隨性。
從前也不是沒喜歡過別人,最後都不了了之了。
她不是那種離了誰就活不了的人。
第一次談戀愛,沒什麼經驗,依舊錶現的隨性,和以前沒有兩樣。
在她看來,談戀愛只是多了一個男朋友,其他的,沒什麼變化。
直到那天以後,她才逐漸意識到,感情是兩個人磨合的過程。
她得為了徐清讓,逐漸去改變,去適應。
可能是一種完全脫離她生活軌跡的方向。
她也覺得應該試一試。
徐清讓似乎,和她想的不太一樣。
但是她喜歡他,所以不管真實的他是怎樣的,她都喜歡,很喜歡很喜歡。
於是她開口:「我冷靜好了,所以……」
徐清讓看著她,神色微變。
不等她說完,帳篷外面有人過來,齊苗看了徐清讓一眼,又和何愈說:「學姐,陳哥讓你過去。」
何愈點點頭:「好。」
她穿上外套:「我要去工地了,你……」
「我和你一起去。」
「不行,你感冒了,好好在家休息。」
話說完,她就出去了。
似乎是忘了,他根本就不是那種會把感冒放在眼裡的人。
齊苗正在收拾東西,看到徐清讓了,一瞬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脖頸到耳邊的面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了:「清讓哥。」
他微了抬了下眼,似乎在驚訝她對自己的稱呼,而後才點頭。
如今已經入秋了,氣溫瞬降,這兒的天氣更是偏濕冷。
以為他在找何愈,齊苗自告奮勇的站出來:「我帶您去找學姐。」
「不用。」他搖頭婉拒,「謝謝。」
齊苗站在原地,這個男人很有教養。
可惜有教養到了一定程度,就是淡漠的疏離。
你無法靠近一步,哪怕再熱情。
他周身就像是有一道無法逾越的牆。
將他和周邊的事物無聲的劃分開。
等她緩過神來,徐清讓已經走了。
只能看見一道背影,穿著白色的t恤,瘦削卻不單薄——
這裡的電是從村裡遷過來的,很不穩定,到了晚上直接全部停了。
何愈東西還沒整理完,在村長家蹭電。
陰了一整日的天空,終於在晚上下起了小雨。
時間太晚,山路不好走,小陳擔心何愈,撐開傘想出去接她。
「我去吧。」
話音剛落,徐清讓的身影就入了這雨幕之中,黑色的傘柄,骨節微白。
越靠近,一些不太好的記憶就越更為清晰的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孫智說,要克服,就得先面對。
他沒有勇氣。
童年的陰影實在是能影響人的一生,即使現在想起來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可莫名的,總是輕而易舉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