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碧鳶這會進來了,她抹了抹頭上的汗,說道:“姑娘讓你去,你便趕緊去找。我想這寺廟的廚房裡頭肯定有。”
碧竹不敢反駁,苦著一張臉,就出門去了。
阿璇看著床上躺著的龐然大物,正想著怎麼辦時,碧鳶便小聲問道:“姑娘,這人身上是不是帶著傷啊?”
先前見他還好好的,結果這會就發著高燒,所以碧鳶這才猜測他是不是受傷了。
阿璇自然是早就看出來了,可問題是,這會她還得想著法子救他。她對碧鳶說道:“我們得檢查一下,他到底是哪裡受傷了。”
碧鳶一聽,登時愣住,還要檢查他哪裡受傷了?小姑娘到底是久在後宅,原本就是強撐著一口氣,這會忍不住說道:“姑娘,咱們還是別管他了吧。”
“我若是不管,萬一他真的死了,我豈不是要給他陪葬,”阿璇看著他苦著臉說道,顯然也是為難至極。
她突然想著幸虧不是真的顧令璇在此,若不然讓她同男子同住一室,只怕立即便能自裁了。所以她索性不想了,直接便是掀開被子,拿了油燈過來照著,仔細地看著這人。
待看到他腰腹間的時候,阿璇伸手在他腰間戳了戳,誰知這人在昏迷之中,身體都反射性地顫抖了幾下。阿璇定睛仔細瞧了瞧,便想著他大抵就是傷在腰腹間吧。
她隔著衣衫碰他的時候,碧鳶還沒說話,等阿璇伸手要去剝他的衣裳時,碧鳶忍不住驚叫道:“姑娘,你這是要做什麼?”
阿璇在心底輕嘆一聲,到底是思想保守的古人。不過她也裝著很是為難的模樣,有些無奈地說:“碧鳶,我也不願瞧見外男的身子,只是如今我們若是不救他,萬一他真的出事了。我便拿不到解藥,這……”
碧鳶是親眼瞧見姑娘被這人餵了毒藥的,這會眼眶含淚,有種大義凌然道:“那讓奴婢來吧,姑娘身子嬌貴,如何能看這些。”
阿璇甚是感動,不過她到底不是那種被人看了一眼就尋死覓活的人,再加上她也有些護理知識,於是她便讓碧鳶拿著油燈,自個將這人的衣裳撥開。
此時阿璇都還不知他叫什麼呢,就要撥人家衣裳了。
因碧鳶拿著油燈的手特別抖,所以昏黃的光圈不停地上下抖動,讓阿璇有些眼花。可當她真的撥開這人的衣裳時,她雖垂著眼眸,可是餘光卻還是不自覺地往他胸口瞄去,胸口兩顆紅豆在油燈下,顯得似乎異常脆弱。
等她的視線跟著手往下的時候,就看見他腰腹上纏著的白色紗布,此時紗布上已是滲出血跡,看得觸目驚心。可腹部上那四塊線條分明的硬肉,真是讓阿璇大吃一驚,要是這腰間沒這繃帶遮著,只怕就是六塊腹肌了吧。
阿璇忍不住又朝下面看了看,可是卻被衣衫遮擋住。
“姑娘,”碧鳶在旁邊突然叫了一聲,嚇得阿璇手一顫,竟是壓在了他的腰腹上,只聽躺在床上的人悶哼一聲,嚇得碧鳶立即抓著阿璇的手臂。
阿璇小心地朝他看了一眼,見人沒醒,這才放心。
此時碧竹也提了熱水回來,見床上的人露出精壯的胸膛,嚇得趕緊回頭。最後阿璇只得又把哄碧鳶的話,又同她說了一遍。
於是最後三個姑娘,好不容易給他重新清理了傷口,又找了白布給他包紮住。她們也沒有傷藥,只得用白布先包紮好,明天再想別的法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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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早上,阿璇剛睜開眼睛,就見旁邊的碧鳶小聲道:“姑娘,可是要起身?”
阿璇起床就下意識地朝著榻上看去,可那人依舊安靜地躺著,她問碧鳶:“醒了嗎?”
“沒有,”碧鳶壓根不敢朝那邊靠,生怕這人會從夢中跳起來。
待阿璇帶外間換了衣裳回來後,就走到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