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發現,尹寶藍跟童雨兩個人的性格幾乎是一模一樣,一樣的任性、一樣的逞強、一樣的倔強,可是對比起來,尹寶藍比童雨幸運多了,最起碼,童雨純粹只是得到他一份緬懷,而她卻讓自己愛得銘心刻骨。
童雨想離開,是因為那個曾經極端暴戾、極不成熟的厲爵,對她實在太殘忍,她被養在他的別墅,過著與世隔絕的生活,也被禁止跟任何一個人接觸,而尹寶藍,卻得到他在所有人面前的認可。
為什麼……厲爵站到窗前,窗外一片陰暗,為什麼她開始不信任他、想離開,像他曾經有過的那個女人一樣背叛他、逃離他,讓他繼續陷入無邊孤獨。
他以為尹寶藍都懂,到最後才知道她一點都不理解自己,他從來沒有為任何人如此勞心費神,而她卻是他最致命的軟肋……不,他不可能讓任何人左右自己的意志,包括她!
回到別墅,厲爵徑直走到尹寶藍所在的臥室,她正蜷坐在地毯上,沉默不言。
“寶藍,你還好嗎?”他走到她面前,她卻抓起一隻抱枕砸向自己。
“你走!你不要過來!”尹寶藍努力地躲開他,卻被他一把撈入懷裡。
“冷靜下來好嗎?你身體不好,把身體養好了,我答應你,到時候你喜歡去哪裡,我都不阻攔你。”說到最後,他的聲音有些哽咽,是的,他願意讓她自由,但他心有不捨。
他的理智一直在說服他的情感,他不會為任何一個人動搖自己,然而為了她,他已綴越來越搞不懂自己,他手中的權力與眼前這個女人,孰輕孰重,他很懂,如果不能再繼續,那好,他會安然接受上天的考驗與安排,他不可能讓她懷上他的孩子,他不可能讓自己再多產生一個弱點,隨時落入被人算計的險地!
之後將近有一個月,厲爵都沒有再踏入這棟別墅。
厲爵僱了兩個傭人照顧尹寶藍的生活,卻沒有讓任何人向他彙報情況,他已經打定主意,只要她身體復元,馬上讓她離開。
只是這一夜,喝得酩酊大醉的他,再次回到這座別墅……
她已經睡了,傭人也各自在自己房裡歇下。
劉冰扶著喝醉以後,堅持要回到這棟別墅的厲爵,剛推開大門,他便呼喚著尹寶藍的名字,劉冰知道她在臥室,但卻上前拉著厲爵,讓他到客房去睡,可是他冷冷地推開她,搖搖擺擺地回到他的臥室……
“寶藍……”推門而入,他一聲輕叫,讓連日來幾乎要淹沒自己的思念徹底釋放。
床上的人兒仍然在沉睡中,他撲到她身上,紅著一張臉吐著酒氣,指尖卻溫柔地輕憮她的臉,久違的一張臉,臉上淚痕還沒幹……
酒醉的他心裡有著無法呼吸般的疼痛,他撫著她的臉,為她抹去淚痕。
尹寶藍輕聲嚶嚀,睜開惺忪的雙眼,看到厲爵之後,用力推開他,她拉上被子,完全處於戒備狀態。
“寶藍……不要傷心了,我們回到以前那樣子好嗎?開開心心的好嗎?”他像個孩子般哀求著,那是他極少會流露的語氣。
“寶寶已經沒有了!我們再也回不去了!”尹寶藍生氣地一把推開他,所有的憂傷湧上心頭,她眼中又盈滿淚水。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回來的,又讓你難過了……”醉酒中的厲爵像個孩子般無措,伸出手為她抹去眼淚,想抱她,又怕她反抗。
“你走!我再也不要見到你了!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們的孩子就不會死了……”她咬咬嘴唇,哽咽得說不出話。
“是我的錯,以後我不會了,好嗎?難過的話,你就打我來發洩那些痛苦,我們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厲爵小心翼翼地討好她。
“我們可以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嗎?我不想再和你說話,你讓我靜一靜,明天我就會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