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開始有些霧濛濛的,輕輕的說了一句:“可惜……”
他走了,開著他那輛與這裡格格不入的車。季雨看著他的背影,想剛剛他是不是在可惜,女人,還是得有男人才好?
他一定是想起了程宇。
晚上洗完澡,睡覺的時候,程念主動問她:“媽媽,我們明天還要去求他們麼?”
季雨摸摸他的頭,再摸摸剛剛幫他剪得很整齊的指甲,心裡很是堅定:“是的,你怕麼?”平時她都是讓他自己剪的,出來了以後,她開始特別的寵著兒子。
“沒有,我是怕你怕。”
季雨輕輕一笑,平時他們哪睡在一起啊。現在在外面租房子,就一張特別小的床,她看著窗外面冰冷的這個城市,翻了個身,睡著了。
不想黎睿第二天又找了過來,他親自給程念安排了協和的上等病房,儘管季雨說不必用這麼高階的,但是他就是執意要這麼做。
這個男人的話,明顯比以前少了許多,而且有一股子沉悶在。中午再餐廳吃飯的時候,程念也一起出來,因為季雨也直接住在了那間套間裡,當然更方便的照顧他了。
當然是很感謝黎睿的,季雨本來想要請他吃飯來著,但是黎睿執著的要求是他請她。
來到的是一家富麗堂皇的酒樓,季雨也不好再推脫什麼,只帶著程念坐在黎睿的對面,點了一大桌子的菜。
臨街二樓的包廂的一邊是一面碩大的幾乎是落地的玻璃,外面車水馬龍,人流如織。夜晚的京城裡流光溢彩,黎睿為她斟酒。
季雨不想喝,不過黎睿勸道:“好日子就要開始了,喝點酒慶祝吧。”
季雨收下了,卻發現他自己也並沒有喝多少。對著玻璃外面的人潮發呆的時間比她還多。
她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只見那邊馬路上有一個身著白衣的纖瘦女子,扶著一根柱子在傳奇。轉過頭來看,黎睿皺著眉頭,冷冷的盯著。
季雨再回過頭看去,馬路那邊穿梭的人流中,竟然有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慢慢靠過來,然後抓著那個女子的腿,一直搖。黎睿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那女子似乎是想蹲,但是蹲不下來。只能抓著小孩的手,任他去搖。
季雨看著黎睿臉上表情忍都忍不住的變化,笑道:“認識的?”
他微微驚訝,知道自己剛剛洩露了情緒了,嘴巴閉上。但仍是點了點頭。
季雨再回頭看那女子,已經拖帶著小男孩走了,小男孩顯然很高興,有些蹦蹦跳跳的往前衝。女人被拖得有些趔趄,但季雨已經敏銳的發現到,她的腿好像有那麼一點問題。
她可以不去看馬路對面,迎著那女子走來的另一個高瘦的男人。反而舉杯向黎睿說道:“唉,好……好珍惜吧。”
他人的感情,冷暖自知。
看著黎睿那佔有性那麼強的目光,肆無忌憚的一直尾隨著對面的那三個人。儘管他的眼睛裡面沒像是要噴出火來的味道,但是仍有一種氣場——勢在必得!
但是黎睿的臉上,其實有點挫敗和會心,一閃而過。
季雨忍不住鼓勵他,“只要你願意,什麼時候都不嫌晚。永遠都不會嫌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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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早晨的太陽,似乎總有一種香香的味道,黎睿拿起杯子,慢慢品了起來。“謝謝。”眼睛又瞟向了窗外。
季雨摸摸兒子的頭,看著他一小口一小口心滿意足的吃著提拉米蘇和大桶的冰激凌,再看著窗外面的陽光,覺得還是蠻舒暢的。
人生哪能盡是如意,就連對面這個人人眼中的鑽石王老五,不也只能目送心上人帶著孩子跟別人一起走了,而且,那女的腿還有毛病。
“我們要真真謝謝你才對啊,這麼寶貴的骨髓,竟然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