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晚楊廣帶領人馬從承天樓離開去攻打皇城的時候,留下了數百士兵看管大臣們,怕他們趁亂做出什麼不利的舉動來。如今天色已經大亮事態也已控制。承天樓裡的大臣們正一個一個的被放回家去。武安福正在門口轉悠,就見薛道衡從樓裡出來,衣衫不整,一臉的憔悴。武安福看他狼狽,有心逗他,策馬上前道:“這不是薛大人嗎!”
薛道衡一看是武安福,忙扶下帽子整理下衣服,恭敬的行禮道:“原來是武大人,小人這裡有禮了。”樣子和半月前在香羅院的神氣判若兩人。
“薛大人這樣的大禮我可受不起啊。不過我現在有公務在身,就不能下馬回禮了。大人還請多見諒啊。”武安福道。
“哪裡哪裡,武大人現在身負重任,下官自然理解。”薛道衡忙道。
“薛大人昨天晚上可還好嗎?”武安福問道。
“還好還好。”薛道衡惶惶的答道。武安福心知文人膽子小,恐怕這一夜都戰戰兢兢,再看他衣衫亂做一團,大興城早晨又有點涼,他一邊說話一邊瑟瑟發抖,心裡也有點可憐。便道:“早晨天涼,大人還是快回府裡吧,改天有空,還要上門去跟大人討教詩詞。”
薛道衡千恩萬謝的走了。武安福看著他佝僂的背影心想任你有潑天的才華,在這亂世,也只有被人生殺予奪的份,中國文人歷來如此,若不是生在太平盛世,只怕都是悲劇下場。
嘲弄了薛道衡,心情稍微好了一點,武安福下馬進了承天樓等待訊息。剛一進樓就有將官認出武安福,忙上前恭維。武安福應付了幾句,找個角落坐下休息。剛合上眼,就聽二樓有人殺豬似的喊叫起來,聲音還有點熟悉。武安福奇怪道:“這是怎麼了?”
“回稟大人,有幾個和楊勇有親戚關係的大臣正打算捆送天牢去呢。”一個將官答道。
“那這是誰在叫啊?”武安福問。那叫聲越來越淒厲,讓人以為樓上在殺豬。
那將官一咧嘴道:“有個姓雲的,聽說是楊勇的岳丈,平時牛的不得了,楊勇一倒臺,他鬼叫了一個晚上。”
武安福一聽這說的一定是飛揚跋扈的雲定興,忙上了二樓,就見兩個士兵正在踢打著個人,那人叫的悽慘無比。武安福上前一看,正是雲定興。兩個士兵見有官員上樓,不敢造次,乖乖的退到一旁。
“雲大人,別來無恙?”武安福蹲下看了看雲定興的傷勢,發現只不過有些烏青,心想這兩個小兵怎麼不打得重點。
“武大人,武大人救命啊。”雲定興一看是武安福,不顧自己被五花大綁著,腦袋使勁往地上磕,低聲下氣的叫道。
“哎?雲大人你身為皇親國戚,平素裡受盡了皇家的恩寵,按道理來說應該是為國盡忠才對。你我畢竟也有過一面之緣。不如我就成全了大人的死節。來人呀,白綾伺候。”武安福道。
正文 第089章 劫後
“啊……武大人,武大人饒命啊,饒命呀……”雲定興一聽拿白綾,更是叫的淒厲。
“大人,他尿了……”一個小兵道。
武安福一聞,空氣裡果然一股騷味,再一看雲定興的褲襠裡溼了一大塊,難看的要命。
武安福捂著鼻子道:“這種人,殺他反而汙了刀。把他扔到天牢裡去嚴加看管,以後再處置。”
戲弄了雲定興,武安福又下了一樓,正好碰見打探陳月香訊息的手下回來報說查到了。
“在哪?”武安福急問。
“昨天兵事一起,她就趁亂出了承天樓,路上打仗,她沒處可走,就逃進了附近的一處民家。適才那戶人家來出首,把她交了出來。大人是否要去看下。”那手下報說。
“快帶我去。”武安福急忙下令道。
見到陳月香的時候,她正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