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兒,關於這個和尚,你有什麼可以告訴我的嗎?”
楚歌出神了很久,才搖搖頭,“這個和尚的事,我一點也不知道。”
謝聆春的眼神黯淡下去。其實他還隱瞞著一件事沒有說,他曾經親眼看見那個人,在楚歌面前出現過。
是在決定楚歌命運的那個清晨,她從皇宮裡出來,他親自跟綴在後面,看見過她在一個賣花攤子前停留了好久……那個賣花郎,身形姿態,與神秘的和尚一般無二!
楚歌繼續保持著神遊的姿態,直到外面遠遠地有腳步聲傳來,謝聆春推了推她的身子,她才醒悟。
謝聆春將她一把推倒,扯過被子,蓋上了兩個人,自己則牢牢抱住了她的腰。
楚歌很想說:“至於麼?”謝聆春是她男寵的事情,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還用得著這樣躲躲藏藏、欲蓋彌彰?不過既然謝聆春已經做出這麼個樣子來,她也只好躺在那裡裝睡。
進來的人,是流丹。她只是來瞧瞧楚歌醒了沒有,待看見楚歌鬢髮凌亂姿勢古怪地酣然大睡,也只是笑了笑,便轉身離開了。
待流丹的腳步聲一遠,楚歌立刻掀開被子,說道:“還不快走麼?”
“我為什麼要走?你的味道好香——”謝聆春美人在懷,並不急著鬆手,反而將臉極其留戀地在楚歌后背錦緞上蹭了蹭,才放開了她,“不是說好了,我告訴你原因,合作就會繼續?”
楚歌皺了皺眉,起身下床。
謝聆春見她病後體弱,顫顫巍巍的樣子,也連忙趕過來扶住,侍候她梳洗。
“其實,如果你想了解那個人的情況,那還不如留我自己在這裡。你不是說,凡是你在的時候,他都是不來的麼?”許是方才說的太多,不過幾步的路,楚歌額頭上已經是涔涔的汗。
謝聆春替她絞好了巾子,遞上去。“明兒鄭石就回來了,今天只怕是最後的機會;我來找你的事,已經瞞過了辛鋒寒,只要我在這裡一直藏到了晚上,就可以一睹廬山真面目了。”
楚歌用巾子矇住了臉,重重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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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無月,有風。
當一個寬衣大袖飄飄展展的身影如同靈魅一般出現在了窗前,楚歌覺得自己緊張得都要窒息了。
真的有這麼一個人存在麼?一個出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時間與自己如此吻合的存在?
前一段經過的種種,已經讓她慢慢地,就要相信自己就是那個“小侯爺”了,相信那一段時間兩個靈魂共處的故事,只是一種幻覺;相信自己不過是失去了以往的記憶;相信從沒有過什麼逆天改命的無稽之談……
然而就在這個當口,這個人的存在,帶給了她……另一種迷惑和希望。
至少可以肯定:這個人,與她淵源頗深。
如果不是和那個不是“小侯爺”的她淵源頗深,也是和現在的這樣子的她淵源頗深。
有些象繞口令了,她卻笑不出來。
因為太過關切,反而越發顯得迷茫。
其實連來人是善意還是惡意,她都不敢確定。
那個穿著僧袍的影子在窗紗上微微地晃動,彷彿並不怕人發覺,雖只是一個剪影,卻給人一種睥睨天下萬物無所縈懷的感覺。
楚歌察覺到身邊的謝聆春呼吸聲微微改變了。他也在激動麼?
謝聆春握住了她的手。他的手依然乾燥而穩定。手心裡躺著一粒小小的藥丸。
她知道那是用來抵抗迷香的藥性的,便悄悄放在嘴裡含住,
果然有淡淡的香味飄進來,彷彿枝頭的青杏,澀澀地,清香中帶著微微的苦意。
外間裡的流丹,想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