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自轉過頭去。月光下,我滿意地看到他故作鎮定的臉爬上了一層紅暈。
“姮既然喜歡,阿兄當然也喜歡的。”
真是個彆扭的小孩,幹嘛把我扯進去。我故作困擾狀,嘆口氣說:“可惜喜歡歸喜歡,她卻不能常見了。”
觪馬上轉過頭來,問我:“為何?”
我眨眨眼,說:“阿兄想啊,我等此次為外祖母而來,她臥病在床,姮將來少不得日日侍奉左右,如何能約君主佼來玩。”
觪說:“外祖母自有旁人侍奉,我等每日探望即可,何須寸步不離?”
我一臉不為所動,說:“姮決心代母親盡孝,定當如此,阿兄不必勸阻。”
這話一出,觪有些急了,說:“姮為何如此糊塗,你當初想出來,不過以此為藉口,現在竟認真起來。外祖母無知無覺,你在旁邊也不濟事,難道甘心空空度日?”
“甘心?”我笑出來,看著觪說:“阿兄若不甘心,可親自去約君主佼。”
觪一愣,發覺上當,神情躲閃起來:“姮不可胡說。”
“阿兄,”我正對著他的臉,盯著他的眼睛,問道:“阿兄真喜歡她?”
觪發窘地撇過頭。
不說就是預設了,我說:“阿兄若真喜歡君主佼,姮定相幫。”
觪聽到,回頭看我,兩眼亮晶晶的,問:“如何相幫?”
我自得地笑:“衛伯夫人交代她與我為伴,自當經常找她過來啊。”
觪又好氣又好笑:“姮是越發長進了,不費功夫就往阿兄嘴裡套出話來,自己一點虧不吃。”
我不以為意,拉他進屋,坐到榻上,纏著他跟我說如何喜歡上衛佼的。
觪想了想,道:“我也說不清,當時見到她,心中一動,只覺得她就是自己喜歡的人,然後不停地留意她,想引她注意。”
“而後?”
“而後為兄對著月亮想她,姮就來了。”
我鬱悶,那麼簡單就沒了?我遇到燮的時候怎麼整整跟觪說了一晚?
觪見我意猶未盡,起身對我說:“今日初見,只是如此,再多為兄也說不出來,姮一日勞累,去休息吧。”話音剛落,便不由分說地送我回房。
是夜,我躺在床上,想著觪和佼的事,興奮得睡不著。
又想到燮,不知道他過得怎樣?在幹什麼?有沒有想我?一顆心輕飄飄,似乎想飛去晉國看他。
出宮
雨又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庭院中,一樹梨花開得正茂,晶瑩的雨水打在花瓣上,順著滾下來,煞是好看。
我百無聊賴地站在廊下,閒閒地觀賞這春雨繁花的景緻。
來到朝歌已經好幾天了,每天都像這樣下雨,似乎沒完沒了。我每天只在屋簷和廡廊下行走,甚至不曾踏入庭院一步,好在佼每天都會來陪我,兩人說說話,擺弄各種玩藝,倒也不會悶。我喜歡看佼繡花,她的針線很強,能給自己的手絹繡上想要的圖案,比我那些歪歪扭扭的小花草好看多了;佼喜歡聽我彈琴,當我第一次彈瑟給她聽後,她每次來必定帶上樂器,有一次還帶來了衛宮裡的樂師,這讓我很高興,對她的好感一下子上了幾個臺階不止。
觪每次都很合時宜地跑來,藉口想聽琴,賴著不走。佼開始還有些拘束,但在觪的陽光攻勢和我的裡應外合下,漸漸地熟絡起來,也開始加入我們的談笑中。看到事情發展順利,我感到很欣慰,觪更開心,說起話來眉飛色舞。
佼羨慕地對我說有個風度翩翩的阿兄真好,我問衍和頊不好嗎,她一臉落寞地說衍喜歡政事,頊喜歡遊獵,都從不找她玩。哦,我同情地點頭,心裡卻高興,觪看起來很有優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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