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轉過頭去,繼續採桑。
剛才室中的幕幕又回到眼前。緊箍的雙臂,灼熱的呼吸,柔軟的唇……現下想起,心還在隱隱突跳。
無意間,我想起了一件事,剛才姬輿吻我的時候,是一直停在唇上的……“理論上,這的確也算接吻,但技術太初級……”小寧的話又在我耳邊浮起。
初級嗎?我有些發怔。
話說,當初跟燮一起的時候,他比我大八歲,早已經冠禮成年,並且又是國君。對於這樣一個人,我覺得他了解男女之事是很正常的,那時想,他現在屬於我就好。
而姬輿呢……
想到這裡,我的臉不覺地又燒起來。
深深地吸口氣,我想讓腦子平靜下來,望向枝頭,專心地採桑。
日頭在葉片的間隙中時而晃過。我眯起眼睛,想摘下頭頂一簇鮮綠的嫩葉,發現夠不著,又踮起腳,還是夠不著。
正要放棄,這時,一隻手忽然從背後伸出,將那些葉片折了下來。我訝然轉頭,姬輿竟站在身後。
想什麼來什麼。我呆住,睜大眼睛望著他,好不容易平復下去的心跳又蹦了起來。
姬輿微笑,沒有說話,將手中的桑葉遞給我。他離得很近,我能感覺到陣陣呼吸拂在頰上。
我故作鎮定地笑笑,接過那桑葉,放到筐裡。
視線往旁邊瞥去,丹不知什麼時候走到了另一棵樹下,手上採著桑,眼睛卻頻頻瞟來。
這個傢伙……
我看向姬輿,問他:“輿不是歇息了?”
姬輿看著我,唇邊漾著笑容,星眸熠熠:“不想睡。”說著,他抬手,拾起我鬢邊的幾絲散發,繞到耳後,又將身體向我靠近了一些,嗓音低低的:“方才為何突然走了?”
熱氣噴來,我微微一陣顫慄,臉上的血液又開始翻湧。
“姮……”忽然,丹的聲音傳來。
只見她站在幾步遠的地方,神色有些侷促,飛快地瞟了瞟姬輿,又看著我,小聲地說:“嗯……我去找辰,嗯……你替我將桑葉拿回去可好?”
“好。”未等我開口,姬輿一口應道。
丹臉一紅,模糊地噥了聲“謝”,快快地轉身走了。
風徐徐地吹過,桑林中杳然無聲。
丹的匆忙身影消失在枝葉密密地掩映中。
我回頭,姬輿含笑地看著我,目光深深。
“丹走了。”我嚥了咽,沒話找話。
“嗯。”姬輿說。
氣氛說不出的曖昧,我還想說點什麼,口頭卻乾乾的發不出聲音。他的手指還停在我的耳邊,緩緩摩挲,只覺面板著火般的熱。稍頃,那指頭不再動了,卻伸展開來,固住我的頭。心裡泌出了汗,黏黏的,我的呼吸慢慢變得急促,看著他的臉在眼前逐漸地放大……
突然,姬輿的動作頓住,雙眼訝異地望著側面。
我隨他望去,只見不遠處,亥正揹著白叟站在桑林的渠邊,四隻眼睛定定地看著我們。
兩人僵在了當下。
我窘然看向姬輿,他抬起了頭,表情有些尷尬,手卻沒有移走,似乎也沒有退開身體的打算。
“那是白叟。”我輕聲說。
“白叟?”姬輿不明所以地看我。
我解釋道:“輿可知修文王時豐渠的散父?便是他。”
姬輿頓時一臉吃驚,不可置信地看向那渠邊上的兩人,我拉過他的手,向亥和白叟走去。
亥將白叟放下,扶他坐在一個大土墩上。
“白叟別來無恙。”我行禮道。
“吾子許久不見。”白叟和藹地笑,雙眼卻只看著姬輿。
“輿見過白叟。”姬輿順著我的稱呼,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