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話題一轉:“先有國,後有家,雲耀就是最好的宋江,站在一個不算光彩的角度上,以一人之力將所有的方臘匪寇斬殺於境外,但是江山已老,這個國家需要新的宋江。”
呃?
聽到這句話,再場各位大佬均是一愣,一直旁觀的雲家老爺子忽然怒目而視,斥道:“閉嘴!”
這一聲斷喝,談不上響徹雲霄這種做作的成分,一股隱藏在內心深處的官威卻令就連楊百戰這種刀山火海中趟過死人堆裡面出來的將軍也是心頭一顫,更別說那些軍界大佬。
薛家老爺子擺擺手,不露痕跡的看了眼同座好友,隨即對著雲戰歌笑著問道:“那你是什麼意思?”
雖然看似雲淡風輕看不出薛家老太爺表情中的不滿,但是在場眾人都是摸爬滾打成了jīng的上位人物,自然聽得出這話中小小的慍怒。
雲戰歌暗自心驚,身後的柳詩明顯感覺到雲戰歌后背輕微顫抖,只見雲戰歌假裝聽不出薛家老太爺語氣中的殺機,說道:“柳雲風,不是好的宋江,或者說,他只是一個扶不上位的阿斗!”
“轟!”
這話一出口,在場之人心中一顫。
柳雲風不是好的宋江?
這不是指桑罵槐在打薛家老太爺的臉?
薛家老太爺畢竟是大風大浪經歷過來的人,當年無數次四人堆中滿身血汙爬出來也從未有過一絲不懼和動容,在經過這麼多年的沉澱,xìng子早已經修養得波瀾不驚,當下只是微微一笑,說道:“那你的意思,你就是好的宋江了?”
雲戰歌忽然忍不住笑了起來,臉上露出一種令人厭惡的不屑,縱使面對的是放一個屁,整個華夏國都會抖上三抖的薛家老太爺,雲戰歌就像豁出去了一般,反問道:“這些年來,柳雲風乾了些什麼?”
呃?
薛家老太爺怔了怔,在場眾人更是怔了怔,雲家老太爺眉頭則皺得更緊。
“那些渾水摸魚混進華夏國的境外勢力,可是他柳雲風斬殺的?無數次暗流湧動之中,擺不上桌面的談判,可是他柳雲風在做?”雲戰歌這一番反問,不禁薛家老太爺動容,就連一號的臉部,也輕微抖動了一下。
“不是,這些,都是雲耀在做。”雲戰歌不介意給自己的老子戴了一頂高帽,隨即話鋒一轉,說道:“他雲耀就是那種勞碌命,暗中為這個國家賣命也就罷了,或者說這是他雲耀的使命,可是我,又憑什麼?這個國家不缺的是吃官糧的一堆堆官員,一堆堆拿著國庫銀子不幹事情的人,為什麼我這個不幸生在雲家的人,從小就要接受最嚴厲的訓練?從小就沒有別的孩子幸福的童年?為什麼我要從小就樹立變強的決心?”
為什麼?
楊百戰從雲戰歌的眼中看到一絲不甘還有一絲怨恨,隨即心中像是被針刺了一般的難受,雲戰歌的背上,揹負著太多的責任。
“誰不奢求自己能安安靜靜的生活?可是我卻註定了,當這座江山老去之後,要肩負起雲耀那個不光彩的身份,守護著這座華夏地下世界的安寧,我憑什麼?”雲戰歌突然聲音大了起來,像是在質問:“而他柳雲風,在東北又做了些什麼?他除了斂財,心中可有民族大義?”
這一問,令得薛家老太爺身子忽然顫抖起來。
楊百戰心中訝異,雲戰歌這一問彷彿大義凜然,其實狗屁,你丫的混黑還有理了?不僅是楊百戰聽出了,在場的軍界大佬以及一號都聽出了雲戰歌的強詞奪理,而其實黑與白之間的制衡點,上層決策者明白,只要把握好這個平衡點,就能夠起牽制的作用,不僅如此,許多擺不上臺面處理的東西,也能借由這個黑去暗中處理。
這一點,誰都明白,也就是太平盛世中仍然有一些不正當的力量存在的原因。
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