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才找到他的所在。
然後,便是沒有任何猶豫的一刀。
陸歡喜歡直接的處理方式,不喜歡廢話,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所有人可恨的背面一定是可憐,但是他不會因為那一點可憐就原諒任何人。
在他世界裡面,沒有妥協,恨就是恨,必須要拳頭到肉才能痛苦;愛就是愛,必須要奉獻一切才能值得。他看到於六指的時候只有恨從心頭起,他在那一秒想了什麼答應了什麼悔改了什麼,和陸歡有任何關係嗎?
沒有,這就是陸歡不問一個字,乾淨利落借車速梟首的原因。
留下於六指的屍體,就是想給渡城那些仍然心存僥倖想從他這裡佔便宜的傢伙看看。他相信他就是處理的再幹淨那些人也能判斷出這是陸歡乾的,畢竟懷疑一個人和警方抓捕一個人,不需要證據,只需要看不順眼就夠了。
而陸歡努力做到的,就是別人想看不順眼自己,都需要提前估計一下夠不夠資格。
但是有兩種人在事情時是不會計較任何代價的,一種是為愛衝昏了頭,一種就是被恨蒙了眼。
潘慧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前者還是後者,剛剛上一秒她還為等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幸福訊息差點流淚,下一秒就聽到陸歡和於六指最後的告別,已經早就乾涸的眼睛不受控制地留下來。
此刻,她真的分不清心裡沒有消散的愛和沒有積蓄到頂點的恨,哪一個能讓天平撬起來。
但她很清楚一點。
“陸歡,你必須死。”
潘慧對著只有一片忙音的手機,知道那個讓自己期待的號碼,再也不會響起。
這個將人心都算計透的女人,已經開始一場不計代價也要埋葬陸歡的行動。
……
……
一中心醫院某間和其他樓層都隔離的特殊病房,汪翰流驚訝的看著手裡的檢查單,不敢置信的道:“想不到你的身體竟然恢復的這麼快,現在你右臂的力量和反應都比左臂強出百分之三十,這樣的恢復能力,在我見過的病人裡面你是獨一份。”
他對面的,是坐在病床上的大滕六兵衛。這間病房自從他住進來之後,已經搬走了一切東西,只有一張床,漆成白色的房間顯得無比空曠。
唯一讓這裡顯得不那麼空曠的是大滕六兵衛和他一直凝視的刀。
一般人在這樣的房間裡面時間長了一定會崩潰的,人都是需要外界事物來確立自己存在的。
就好像一個沒有參考系的點是永遠找不到在哪,人的靈魂也一樣,必須要有所依託的事物才能給自己提供安全感。
而大滕六兵衛此時的境界,是遠超一般人的,他只要握著手裡的那把刀,就可以什麼都不需要,只要揮動這把刀的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有力量就足夠了。
汪翰流來看他的這些天,他不是在凝視這把刀,就是提著它一遍遍重複拔刀和下臂的動作,見到連頑童都能做出來的動作在速度快到令人咋舌之後,那種可怕的破空聲讓汪翰流這個外行都可以猜測到大滕六兵衛賦予這個動作的可怕殺傷力。
“因為他的專注嗎?”
作為這些天唯一能看到他的人,汪翰流非常為大滕六兵衛的精神所感動,他已經為了武道奉獻了一切。汪翰流只能看到他對著刀發呆,可是每一次發呆之後,他就能感覺他的刀好像真的要比以前快上幾分。
“你現在的刀,比受傷之前如何了?”汪翰流試探著問道。
“更快一些,而且,更穩了。”大滕六兵衛舉著刀,試著讓它一直平著自己鼻尖,然後維持著這個動作不懂了。
因為刀身狹長,所以握著刀柄想把刀放平不打斜還是很需要力氣的,現在大滕六兵衛就是一直維持著這個動作,刀尖都沒有一絲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