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個段大夫吧,雖然葉新月沒見著真人呢,但是從儀琳描述他的口氣聽來,似乎醫術十分了得。想起自己在洗臉水盆裡看到自己的倒影,那包紮手法確實不錯,簡潔清爽,讓她的腦袋看起來堪比一隻被削了皮的土豆。囧。
儀琳說,段大夫晚些會來看她,幫她換藥。
“善哉善哉,女施主這次能夠化險為夷,度過劫難,除了我佛慈悲,還要多謝段大夫的妙手回春。”儀琳雙手合十,語氣虔誠地說道。
葉新月在旁邊灰溜溜地摸鼻子。你佛慈不慈悲我不清楚,我只知道,他老人家把我不遠時間和空間地弄到這裡來,應該不是讓我來普度眾生的。還有啊,那個原單正品的一心向佛的女子已經蒙主召喚了,我這個不純正的冒牌貨,現在頂著人家的皮相,繼續在這塵世掙扎呢。
她心裡想的當然不能說出來:“我見到段大夫一定會好好感謝他的。”
葉新月是無所謂啦,反正就是說幾句感謝的話,也不會少塊肉。不過——怎麼說呢?要說感謝這大夫吧,的確,人家幫忙把自己的頭上的傷口給包紮處理好,不然她一來就直接趕上血流不止,然後就Overagain,很有可能下一回就穿到兵馬俑活生生地滿大街跑的秦朝了。可是真要感謝這大夫吧,感謝啥?感謝他沒能救活那個女子,自己才有機會來到這裡?這怎麼好像變相在感謝人家:“辛苦段同志你了,你要沒把人家醫死我可怎麼辦哪!”此話要配上滿臉感激外加緊緊地握住對方的手。
這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彆扭……
“那我有什麼親人嗎?有沒有說過我為什麼要出家?”葉新月問儀琳,她得知道自己假裝失憶的戲碼要波及多麼廣的範圍吧?聽說古代都流行早婚的,萬一這姑娘其實已經是嫁人了,這要出家是因為在婆家受氣了,那自己現在穿越過來,人家尋過來,她豈不是要面對一雙惡公婆外加劣質老公一隻?
儀琳憐憫地看了她一眼,似乎很抱歉地說:“女施主您來的時候,無依無*。”真是個好孩子,彷彿這是她的錯似的。
葉新月表情怔然,儀琳以為她是惆悵不已,不由輕輕地用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是想安慰她。
其實她哪裡知道,葉新月心裡正開心呢。
得虧這姑娘無依無*,不然她可怎麼矇混過關?失憶的說辭可不是每個人都會接受的。
雖然這麼想有點沒什麼同情心了,不過是事實。
“對了,說了這麼久,你還沒說我叫什麼名字呢?”葉新月問儀琳。這麼重要的事情她這會兒才想起來問。
雖然說她已經決定給自己“改名”了——其實就是用回自己葉新月的本名,不過原來這個身體的主人叫什麼名字,她還是要打聽清楚。
一來,畢竟她喧賓奪主地佔了人家的身體,等她行動方便了,應該給人家去立個牌位什麼的,也算聊表心意。以後,每年她都要在自己獲得新生的那天去祭奠一下她。
二來,知道人家叫什麼了,她下回遇見一有人叫她這名字的,她就立刻閃人,就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開玩笑,要是碰見的是這女子原來的父母叔伯、兄弟姐妹也就罷了,人家最多拉著你唏噓一陣,苦嘆造化弄人,你居然連親人也不記得了。最多就是惹得那些人傷心時,葉新月心裡也會內疚。
萬一真是有個丈夫什麼的,那人來句:“伺候為夫歇息吧。”葉新月絕對會一棒槌把他敲暈讓他好好“歇息歇息”的。不然怎麼辦?真跟他玩十八禁的真人版遊戲啊?饒了她吧。
雖然葉新月心裡雜七雜八地想了不少,其實也不過是一會兒的功夫。儀琳聽了她的問題,乖巧地回答:“女施主的名字叫蘭蔻。”
葉新月的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她看著儀琳,不確定地問:“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