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又向前跑了一陣,身後沒有動靜,衛長纓反而按捺不住,莫不是馬跑得太快,把李星迴扔得太遠了。
是了,人怎麼能跑得過馬。
衛長纓下意識轉頭去看,只是頭才撇過一半,便見身後一團烏雲襲來,不等她看清,身後重重一沉,驊騮的速度便陡地一滯慢下來。
瞬間熱意在衛長纓的後背蔓延,全身都像著了火一樣。
衛長纓心頭撲通亂跳,忽然腰上一緊,身子騰空,整個人便從正坐變成側坐在馬背上。
很快她的視線與李星迴相觸,李星迴眼中含笑,衛長纓啊地一聲,便緊閉上雙眼,依靠在李星迴懷中暈過去。
「醒醒。」李星迴趕緊搖她。
衛長纓被他搖醒了,可一睜開眼看到李星迴似笑非笑的英俊面容,她正要叫,李星迴眼疾手快捂住她的唇。「別叫,也別暈,我什麼都沒做。」
他確實是什麼也沒做,可他的笑,他的臉,比他做了什麼還要令她羞澀。
衛長纓軟綿綿地靠在李星迴的胸膛,身子倏忽之間好像失去了力氣。
「長纓,我最喜你害羞的時候。」
粗厚的手指撫上衛長纓的臉頰,這張光滑細膩的肌膚染透了紅暈,依在他的胸前彷彿是一株盛開的花朵。她越害羞,這花便開得越嬌艷。
在來大周以前,李星迴並不知人還會臉紅,北狄女子是不會臉紅,她們都很大方,而北狄的男人則不會臉紅。
即使是清玉公主,李星迴也從未見過她臉紅,她同樣是大方得體的。
可自從來了大周,李星迴才知曉中原女子易臉紅,而他也會被衛長纓弄得臉紅髮熱,好在他膚色偏黑,臉紅也不容易看出來,但自己心裡卻是清楚的。
「長纓,你睜開眼,我什麼也不會做。」
他吐出的氣息像烈火在衛長纓的面頰燃燒,衛長纓幾乎又要暈過去。
李星迴只覺好笑,剛才出門前衛長纓那樣振振有詞,當著赤骨問他何謂夫妻,還說「我在你的身後,你在前面殺敵,我在後面為你擋箭。夫妻是一體,一起生,一起死。」
當時她說這句話時未曾臉紅,也未曾羞怯,大大方方,和此刻判若兩人。
看樣子是不能讓衛長纓睜開眼了,可李星迴好想看她睜開眼害羞的樣子。「長纓,你再不睜眼,我就要對你為所欲為了。」
被李星迴一威脅,衛長纓便嘟起唇睜開眼。
李星迴吃吃地笑。
衛長纓哼了一聲,環視四周,李星迴騎的那匹馬在路邊啃草,眼珠轉動,遂道:「你怎麼追上來的?定是你騎馬追來的。好啊!你作弊,你輸了。」衛長纓決定先倒打一耙。
「哈哈。」李星迴笑得腹痛。
「不許你笑,你就是輸了,你不遵守規則。」衛長纓從他懷中奮起。
李星迴輕輕按住她的肩膀,霎時衛長纓不能動,她只能繼續依偎在李星迴的胸膛。瞧著若無其實放在自己肩上的手,衛長纓的心裡又起了濃濃的安全感。
「大草原的男子能和疾風賽跑,否則他就追不上他的馬和羊。」
「不信。」衛長纓嘴上說著不信,心裡卻深信不疑。
「長纓,你輸了,現在我要對你為所欲為。」
李星迴越說越低聲,到最後幾乎不可聞,但衛長纓卻全聽清了。
「不要。」
「可你輸了。」李星迴故意逼她。
衛長纓眼珠不停轉動,想了半天道:「那你想做什麼?」
「做什麼呀?」李星迴假裝望天,末後他瞧著那花瓣似的唇,笑道:「你來親我。」
剛褪去紅暈的面頰驀地又全紅透了,衛長纓怎料得李星迴會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