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姜恆點頭說:“沒事了,睡著了。”
姜恆鬆了一口氣,不敢放開傅丹墨,依然抱著他:“前些日子已經好多了,這幾天夜裡又鬧得厲害了。怎麼辦,赤魅?”
赤魅看著還坐在地上的傅老夫人:“他是受了驚嚇,心魂動盪,再這樣下去,我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撐下去。”
“你剛剛用的是定魂的符咒嗎?”姜恆看著傅丹墨額頭上的十字血痕。
“不是的,我不懂定魂術,這是我們波斯古老的祈禱咒語,我還記得一點點。”
姜恆把目光轉向了傅老夫人:“老夫人,你也看見了,丹墨現在的情形真的很糟,你能幫我救救他嗎?”
傅老夫人驚魂未定地看著姜恆:“墨兒這樣有多久了?”
姜恆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今夜是發作得最厲害的。”
傅老夫人渾身顫抖起來:“他剛剛說什麼楊苗苗?那是誰?”
姜恆看向赤魅,赤魅眉頭一揚:“應該是這個心魂的正主吧。我說過,這個身子裡住的是一個女孩子的心魂。”
傅老夫人失魂落魄得搖著頭:“這不可能,我不相信,這不可能……”
赤魅又看了她一眼,身影一閃就消失不見了。
姜恆抱著傅丹墨坐在床上,對傅老夫人說:“我這樣沒法扶你,老夫人請先起來吧,小心受涼。”
傅老夫人掙扎了好幾次都起不了身,姜恆只好伸出一隻手拉了她一把,才幫她坐到了床上。
姜恆拉她的那隻手正好是被赤魅咬過的手,傅老夫人見手指還有些出血,便掏出手絹替他包紮起來。
“謝謝老夫人。”姜恆低聲道謝。
傅老夫人低著頭:“看來是我誤會你了,還請你大人大量別跟我老婆子一般見識。”
“老夫人不用客氣,我們都是為了丹墨。”
“丹墨真的不是我兒子?他真的已經變成另外一個人了?”傅老夫人的眼睛裡湧起了淚花。
“我想是真的。你兒子絕不是一個會喜歡男子的人吧?可他現在……這是他第二次說喜歡我了。”
“是嗎?”
“去年他在臨清生病時,也像今天這樣迷迷糊糊對我說過他喜歡我,我不知道他其實是個女子,就躲回了蘇州一直沒跟他見面。直到這次皇上指名要他做馬雕,我們才又見了面。幸虧這次見到了,不然我也不會知道他心魂不穩的事,說不定他就……”姜恆的眼睛紅了起來。
“我年輕守寡,墨兒是我一手帶大的,他自然不會是一個喜歡男人的人。可現在……現在……我的墨兒難道就這樣沒了嗎?”傅老夫人輕輕抽泣起來。
姜恆看著傅老夫人,慢慢說道:“老夫人,我想上次丹墨受傷的時候,他就已經……離開了吧。現在的丹墨,老夫人還願認他做您的兒子嗎?”
傅老夫人哭了起來,過了一會兒才說:“不管他是誰,這個身子都是我兒子的,我……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不管他變成什麼樣,他都是我兒子。”
“好!”姜恆點頭,“我就等老夫人這句話。只要老夫人有心,我們一定可以留下他,對不對?”
傅老夫人擦去眼淚說:“那我要怎麼做才好?”
“還有半個月就到十月二十九了,到時候就是丹墨換魂的三年之期,如果能過了這個坎兒,丹墨就有可能保下命來。我已經派人去找真正懂法術的人了,在這之前只有靠我們來幫他定魂。回到蘇州後丹墨髮作的情況本來已經好了很多,這次因為誤會被你這麼一鬧,他這幾日便發作得更厲害了。”
“對不起,都是老身不好。”傅老夫人愧疚地垂下了頭。
姜恆忙道:“老夫人不必如此,都是我沒有跟你說清楚。你見過他做的雕塑‘羨慕’了,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