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茫由石重貴體內生出,迅速向外延展,這光茫瞬間將眾人蓋過。光茫過後,眾人已回到剛才聊天的大樹下。
尤只虎覺得有些疲憊,但轉眼卻見到石重貴斜靠在大樹下坐著,渾身上下的鮮血早已把原有的灰白色長袍,染成了殷紅色。
豬小弟大叫道:“剛才我幸好沒中箭!那個世界的東西果然是真得!”
採微搖頭道:“若是真得,那些箭到哪裡去了?他身上現在只有傷,沒有箭!”杜遠山更是愁道:“若是假的,那那那……他身上的這些傷和血又從何而來?”
尤只虎一步跨到石重貴身邊,扶住他,道:“怎麼回事?剛才……是怎麼回事?你身上的傷哪裡來的?那些箭呢?”
古墨餘更是叫苦道:“陛下!這……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他此時腦中所有的思緒混亂之極。
厄里斯一把撕破石重貴的長袍和內衣,露出他的上體,眾人更是驚訝,那石重貴的整個身體已是千瘡百孔,全是箭頭留下的痕跡。
厄里斯驚道:“這多傷,太誇張了……。”
石重貴好容易才吐出一口氣來,右手抓住尤只虎的手腕,痛苦地呻吟道:“我我……自作孽,不可活,欠天下人太多,太多了……。”他下一口氣沒轉過來,頭一偏,再無聲息。
尤只虎連連探視其體內,見其心跳已止,元嬰已滅,剛才握住自己的手掌已經鬆開,知道他是真得死了,一時百感交集,又是詫異,又是惋惜,更是莫名其妙地困惑起來。
在場眾人都在暗中思量著石重貴的事,那修行過程中的幻境人人多少都遇見過,甚至像池本理這樣的,更是早就經歷過許多,然而從未見過如此現象。那剛才境界說假不假、說真不真,太讓人費解。
採微忽然沉吟道:“全妄即真,全真成妄……法界性如是,法界相亦如是……。”
尤只虎奇道:“採微,你在說啥?”
採微嘆道:“心生則種種相生,心滅則種種相滅,若一定要說剛才的世界是真是假,只怕不是我們此時的境界,能說得清楚的吧。”
眾人正在嘆息,忽然眼前一晃,一個白衣秀士模樣的人陡然出現石重貴身體一側,正將石重貴的身體抱起,尤只虎叫道:“哎,你是誰?莫要隨便動他!”
說著話,他伸手去拍那人的後背,那秀才絲毫不理會,不待尤只虎的手掌接觸自己,背上生出一股波動,將尤只虎震開數米開外。
尤只虎胸口一悶,一時喘不過氣來,安冬急道:“這些人根本不和你有肌膚接觸!太狡猾了!”
眾人大吃一驚,這人來得太過突兀,而且一上來就要搶走石重貴的身體,這群人雖然不知其意,但這人肯定和石重貴大有淵源,因此人人都想留住他,多打聽一下有關石重貴的事。
那人震開尤只虎,抱著石重貴轉身欲走,厄里斯人影已在他身後隱現,但怪異的卻是,厄里斯剛到他身後,卻發現這人已在眾人圈子之外了。這人的身影沒有消失過,不像是用瞬移拋開了眾人,而是真得用腳從眾人圈子中走出去的。但這群人一直將他圍住,根本沒看清他是如何穿縫插隙地從圈子中離開。
尤只虎叫了一聲“好快!”,已經跳在那人身前,叫道:“你是誰?為什麼要搶走石重貴的身體?”
他這時方才看清楚來人,一張乾瘦的臉,個子不高,長相甚是斯文,這人見他發問,笑道:“為什麼我不能帶走他的身體?他身體是你的麼?我需要給你打借條麼?”
尤只虎被他問得無語,但他此時心中所繫和其他人一樣,剛才的事帶給大家太多困惑,眼前之人很可能瞭解石重貴,許多疑處要解決還得著落在此人身上。
他不想這人立刻離開,掌間微光閃過,天機劍若有若無地閃現出來,那人眉頭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