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傳,說程叔這回去韓國,其實是老湯下得一個套,那個什麼叛徒,根本就不存在,就是打算調虎離山。這邊兒程叔一走,老湯就動手□□。韓國那邊兒。。。。。。”辛福有艱難道:“程叔怕是回不來了。”
關青覺得這事兒越說越懸乎,根本不信:“你聽誰說的?真要有這麼大的事兒,能傳得滿城風雨嗎?再說程叔又不是隻老湯一個兄弟,就算老湯要□□,其他人就樂意?”
辛福有煩躁地抓抓頭:“我就是一說,反正程悍被捅這事兒從頭到尾就透著股詭異,你聽聽就好,千萬別跟他說,萬一是謠言,他那脾氣估計聽完就得著!”
倆人說完這一席話,各自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辛福有把關青帶到一挺偏僻的小樓裡,樓是新樓,但房子還是毛胚,靠牆就放著一張老式的鐵床,床上的被子亂七八糟地堆著,廁所除了一蹲坑,就一個破的鋼化水池。
“這房子是我爸單位分配的,還沒來得及裝修。我跟程悍每回來縣裡,有時晚上不回家就在這兒湊合一宿。我估計程悍可能又去他六叔那兒了,你在這兒等等,我去買點兒吃的。”
走到門口,他還不忘回頭囑咐:“千萬別再刺激他,你跟他說個軟話,別再惹他上火了!”
關青心想我哪有那份量,嘴上應了。
他坐在床沿邊,地上幾張沾著油漬的姿態風騷的美女畫報,估計是用來墊盒飯的。可一想到程悍曾對著這幾張畫報目不轉睛地看,他心裡就還是不舒服。
他本來就沒想到該跟程悍怎麼個道歉法,又被辛福有那番話一攪,心頭更亂。
按照辛福有的說法,程悍被捅那事兒是挺詭異的。可他見過程悍跟他那些大爺在一起的場面,只要在街上碰到,程悍就會厚顏無恥地湊上去討賞。
他那些大爺通常都跟逗小狗崽兒似的逗他說幾句好話,胡嚕胡嚕他那幾根毛,拍拍他的肩,然後就塞給他一堆零票兒。
那個什麼老湯更大方,程悍那輛拉風的Honda摩托就是他送的,據說前幾年他生不出孩子,見到程悍就兒子兒子地叫,那態度比程悍他親爹還親。
這樣的人,真能幹出有子嘴裡的那些勾當嗎?
想不好,他坐在床上望著樓下,這一望,就望出點兒風頭。
兩三個賊眉鼠眼的小混混,都是十七八歲的模樣,大夏天穿著外套,衣服下鼓囊囊,看著是藏著傢伙。他們抬頭望樓上瞅,瞅不出個所以然,就散開在兩邊的樓道里。
關青知道這是要堵人,他懷疑堵得就是程悍,但又想這是在縣裡,尋仇能尋到這兒?
他惴惴不安地瞧了會兒,見有子拎著幾盒菜回來上了樓,這邊廂他剛上樓,那邊路口又拐出兩個鬼鬼祟祟的大混混,是二十五六歲的青年。他們剛在樓下站定,就見方才藏到樓道里的小混混招招手,那倆青年也跟著藏起來。
四面八方,全給堵牢了。
關青把這發現跟剛進門的有子說了,辛福有當下就驚訝地往窗邊走,又被關青攔住,倆人躲在死角里等了一下午,期間一個人出來撒尿,辛福有指著他就喊:
“就是他就是他!他就是那天捅程悍的那個小高麗!完了完了!這肯定是來堵程悍的!我說什麼來著,肯定是老湯搞的鬼!這他媽的!怎麼辦?咱得叫人,得通知程悍不能往這兒走,來了肯定得交待在這兒!”
他著急忙慌地就要往外走,關青尚且能冷靜,拉住他冷聲道:“你不能出去,你一出去他們會不會對你動手先不說,你要是去找程悍,不是就把他們一起帶去了?一會兒我先出去,你往樓下扔瓶子砸我,就說程悍認識我真是瞎了眼,要找他來揍我。等我走了,看能不能帶走幾個,萬一帶不走,你就在家準備好。要是跟著我的人多,你再出去,想辦法把人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