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給我來這些大道理,我只知道鯀弟是孝公血脈,是先王兄弟,是你的叔叔,他還曾經去魏國做過質子,於秦有功。這樣的人,你也要殺?豈不讓贏氏族人心寒。”
這些老世族已經承受新法之苦幾十年了,在這期間他們做夢都在想著如何廢除新法,現在好不容易看到一點曙光,哪那麼容易就放棄。
本來他們還想學習齊國,一點一點的將新法毀掉,卻沒有想到,剛一出手就引起了嬴蕩激烈的反彈。
還好,正在雙方都下不了臺的時候,太后及時趕到了。只是令他們詫異的是,嬴蕩依然是毫不退讓。
“母后,正因為他是孝公血脈,先王兄弟,寡人的叔叔,所以他更應該瞭解新法對秦國有多重要。如今呢,居然無視新法,濫殺無辜,他對得起先祖孝公嗎?他對得起先王嗎?他對得起大秦的臣民嗎?他根本不配為贏氏骨血。”
太后也被激怒了,她平時基本上不在政務方面說話。今天之所以站出來,是因為她覺得自己身為秦國的太后,贏鯀的嫂子,理應出來維護贏氏的團結,不至於令親人相殘。
可令她沒想到的是,嬴蕩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她,“你說什麼?你居然敢質疑鯀弟的血脈,你是不是還要質疑他是不是孝公的骨血?你居然如此不孝。”
這時候,不孝的罪名可就大了。一個不孝的君王,下面的臣民完全可以聯合起來,以此罪名,廢掉他的王位。
“兒豈敢不孝,贏鯀觸犯秦法,理應受秦法制裁,還請太后莫要令兒為難。”嬴蕩也不敢跟太后死磕,萬一留下一個不孝的罵名,那可就慘了。
太后憤怒的指著嬴蕩,“你。。。你當真不念親情。”
“兒身為贏氏血脈,如何能不念親情。”
“那你還殺你的鯀叔?”
“公子鯀觸犯秦法,豈能不殺?”
“你究竟要如何?”
“兒身為秦王,維護秦法責無旁貸。”
“你就不能發旨特赦?”
“當眾殺人,而且殺得是齊使隨從,影響秦齊邦交,不能赦!”
太后再也沒有耐心磨下去了,“那小叔殺人,本後身為嫂子也有責任,你連我也一起治罪吧。”
嬴蕩只覺得所有的人都在跟他作對,自己提拔的心腹甘茂,現在只知道明哲保身;身為贏氏族人,新法最堅定的支持者,現在擔任右丞相的樗裡疾,一言不發;至於其他人,要麼唱反調,要麼保持中立,或者根本沒有發言權。如今就連太后也跟自己作對。
“兒豈敢治母后之罪。”
“那本後就把鯀弟帶走,以後自有本後來教導他。”
“公子鯀不能走,觸犯秦法,必受制裁。”
太后已經氣得沒有言語了,“好!好!好!你究竟是大王,還是我的兒子?”
“兒既是母后的兒子,同時也是秦國的大王。”
“你就不能給母后一個小小的面子?”
‘兒豈敢,兒是秦國的大王。‘
甘茂不是那種血性之輩,剛才不得不選擇明哲保身,因為他在秦國的根基不穩,根本就不敢參與到王室的事務中去。不過身為左丞相,一句話不說,完全置身事外是不可能的,到時候嬴蕩也會對他不滿。現在看到嬴蕩和太后僵持不下,突然覺得機會來了。
“大王,太后,臣看此事過於重大,還是不要輕易做決定的好,可暫時將公子鯀收押,待審理清楚了再定奪不遲。”
嬴蕩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胡鬧,公子鯀的罪名一目瞭然,還需要如何審理?”
“大王,老臣以為,還是暫時收押的好,畢竟公子鯀還是王室公子,輕易的將其處置,豈非令齊使認為我秦人輕率。”樗裡疾這老頭是終於發話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