憶君微微一笑,覺得此人甚是憨直,立刻跨下龍兒,步至他身旁——雪亮的斧口在石頭下磨著,犀利得已足以令人寒心,但那漢子仍不停地磨下去。
“你的斧頭真不錯!”憶君讚道:“但並不再需磨了啊!”
這人聽憶君贊他斧頭,又抬起頭來。憶君從他目光中看出,他一定是心中甚是高興。
“你知道?”這人向憶君說道:“我祖父告訴我,兵器不可一天不磨,兵器不可一天不練,因此我天天磨它練它。”
這漢子將磨好的斧頭拿起,用指輕輕去試了斧口鋒利的程度,看樣子他是甚是滿意。
突然憶君發覺這漢子的斧頭竟大異於常,其份量特大不說,柄端居然連著條鐵鏈。這樣原二尺餘的斧頭,加上鐵鏈就有五尺餘憶君心中雖感到奇怪,但他掩飾自己不會武慣了,自然只將疑點藏在心中,不願意說出來。“我名叫古憶君。”憶君對那漢子說道:“你貴姓啊?”
那漢子突然抬起頭來大笑道:“啊!你看我每次磨這斧頭時,總是什麼事都忘了。我叫“鹿加’,別人都叫我大個子!”說著立起身來,作出請客人人屋的模樣。
這鹿加倒真是名符其實的大個子,站著足高出憶君一個頭,寬闊的胸腹,有力的臂膀,混身像由力構成的。
憶君隨著鹿加踱進那小屋,雖然裡面甚是簡陋,但打掃卻甚清潔,內中陳設除了一張床外,僅有炊食用具了。
大個子鹿加將斧頭小心包起放下,才向憶君友善一笑,說道:“你隨便坐吧!咱們晚上可只有羊奶牛肉吃!”
憶君笑笑,看看鹿加有些因他自己簡陋的屋子而發窘的表情,也瞭解鹿加一是個直爽的漢子。
“你只一人住在此嗎?”憶君奇怪屋內沒有別人,所以問鹿加道。
鹿加有些悲慼,道:“不!本來有三人的,前年祖父去世,今年媽媽也故去了……”說著眼睛已經有些潤溼。
憶君更喜愛這有孝順心直爽的鹿加,看他悲傷的模樣,連忙打斷他的回憶,說道:
“來!大個子,咱們動手做晚飯。”
果然他即刻興奮起來,拍手道:“好!咱們來弄晚飯,自從媽死後,都是我一個人作,怪寂寞的。”
憶君心中有些好笑,但他仍繼續道:“你弄好肉及奶吧?我去拾些乾柴回來。”
鹿加點點頭,立即從一角落裡拖出一大塊牛肉,搭起架子,就要準備生火烤肉。
且說憶君踱出門外,一面低頭拾著地上枯枝,一面哼著小曲子突然他聽見數匹馬奔過來,而且也轉向這小屋,憶君抬頭一看,果然有五匹馬連騎奔來。
憶君心一驚,自然停下步子——來者五騎,中間一個穿古銅色長衫的老者,頷上留著幾絲山羊鬚,精光閃閃的眼睛正在打量著憶君。
後面兩個甚是年青,另外兩個則是中年人——五人一逕行到憶君面前停住。一個五官還算端正,一身土黃色勁裝青年,向當中那老者說道:“不會吧?他根本沒鬍子!”臉上充滿懷疑的神色。
那老者點點頭,傲然向憶君喝道:“小子!‘大個子鹿加’可在這裡?”說著用手中馬鞭指指小屋。
憶君見這五人來時的傲態,已覺得不順眼,此時老者傲慢地一喝,心中更是氣憤,不禁冷冷地說道:“你們是誰?”
旁邊最先講話的青年火起了,叱道:“狗小子居然敢盤問咱們的底細,想是活得嫌煩了,快將大個子叫出來,否則惹得老子性起,一刀將你狗頭切下!”
憶君心中雖是氣憤,但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用一雙鋒利的眼神,狠狠盯這自大的年青漢子幾眼,像是要認清他。
這年紀甚青的漢子被他一盯而愕了一下,看他站著仍不動,不禁大怒喝道:“叫你將大個子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