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答道:
“好!好!老夫賣的瓜果,以哈密瓜最甜最可口。”立刻選出十來個哈密瓜捧至上官清馬前。
“老文!太多了,您為我選三、四個好的紮起來,我好帶走上路。”上官清看那維人拿出這許多,騎馬可有點不好帶。
上官清見老線人誠實可靠,正好順便打聽一下情勢,說道:“喂!老丈貴庚啊?這附近可有什麼投宿旅店沒有?”
老線人正在包紮水果,聞言抬頭;二:“再過去三、四里就到哈密,倒是個大市集,可是要找投宿旅店恐不太易,老夫今年六十有四了,姑娘如不嫌棄,我喀利方願招待姑娘想宿。”
上官清聞言大喜,幫助老維人喀利方收拾了攤子,架子小驢車馳馳地向路北坡上而去。
喀利方本屬維族中一支遊牧民族,維人天性尚勤,雖年老仍不肯依人為生,因此喀利方不能再放牧,就在道旁擺設一水果攤,自食其力。
上官清隨著喀利方漫步歸程,沿途上和他談得十分投機,喀利方年青時遊牧四方,所見所聞千奇百怪,這時說得興起,直聽得上官清津津有味,喀利方告訴上官清,他有兩個兒子鐵倫漢與霍乃伊,經常在外放牧,難得回家一敘,家中兩個媳婦阿拉、伊凡賢慧嫻淑,大媳婦阿拉生有一子託力,已有十四歲,二媳婦生有二子一女都未滿十歲。
上官清聽他一直未提起過髮妻,預料其必已亡故,雖心中好奇,也不忍問此問題,翻過了一個山坡,在坡下一塊平原上疏疏落落架了數十個幕帳。
喀利方說道:“到了!姑娘今夕在此將就一晚吧!”
坡下正有十個小孩圍聚一塊搏戲,內中二個男孩,瞥見喀利方歸來,高叫:“媽!爺爺回來了。”立刻奔至喀利方懷中,喀利方高興萬分,輕撫著兩小孩頭頂笑道:“快來見見這位姑姑”,兩個小孩真聽話,雙手向上官清一合什,此刻上官清才微微感到求一絲天倫之樂的舒適,而有點懷念已逝的父母。
上官清在喀利方處宿了一宵,次日又輕騎南下,她孤獨慣了已不感到寂寞,一個人自得其樂中正幻想著稱霸武林,居天下第一之座,尋獲“陰陽秘發”,練成師父也未曾達到的奇功。
上官清一個女子,單騎獨行,何況人又生得美麗非凡,難免引起黑道非人垂涎。這一日已行經玉門,進入長城之內,沿途市集到處,人行繁雜,上官清從未來過關內,雖這些小鎮,也覺新鮮好奇,四面測覽,欣喜異常,然而當他行至酒泉,上官清已被隴西五霸掇上了。
隴西五霸雖不能算頂尖兒,平時在江湖上也可稱為一流身手,尤因其與人動手過招向來使用群毆群攻,以多為勝之策,並且其師“南天一鶴時傑華”,輕功高妙,性情最護短,因此隴西五霸,橫行甘肅,倒是無人敢任意招惹。
且說上官清遊興方索,揀了路旁一家飯館登樓而上,店小二見財神上門,又是一姑娘家,知道不好惹,連忙堆起笑臉將上官清迎至樓上一雅座。
上官清十餘年來,僅是親烹自煮,如何知道萊餚,只好叫店小二隨便揀幾樣拿手好菜上來,店小二應聲而去。
正在此時,樓下一陣馬蹄聲,停在店外,跟著樓梯“冬、冬”作響,冒上幾個橫眉大眼邪氣的粗漢,十餘隻眼睛,色迷迷地看著上官清,連座位也懶得尋了,店小二在旁瞧著可為上官清擔心了,心想隴西五霸看來是有為而來,上官清一個亭亭弱質怎是對手。
上官清眉頭微皺,別過臉去,向店小二輕聲喝道:“喂!快拿飯菜來,姑娘吃了還要上路呢!”
其中一個滿頭亂髮,顎下一條刀疤,由下延伸至耳邊,似乎是領袖人物,聞官輕怫笑:
“小鳥兒可還想飛呢!被我隴西五霸看中的還飛得了?”
其餘人隨聲附和,也瞅著上官清色迷迷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