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得耽誤事,於是攥起遊霄的手,改走起坦白從寬路線。
“蕭齊的事我和Tony商量了一下,我們都覺得越早解決越能抓住先機,所以我們決定下午在公司開一場新聞釋出會,由我帶著蕭齊去給公眾道歉。”
“那……”
遊霄只吐出一個單音節便卡住了,因為他實在不知道後面的話要如何接續。
那為什麼一定要你去?因為這樣可以顯示最大的誠意,想要尋求原諒就要做出認錯該有的態度。
那為什麼一定要拆石膏?因為當初出車禍刻意隱瞞,出來道歉又搞出一身傷,這根本不是在博同情,只會留給各路人馬一堆說不盡的槽點。
遊霄自動給那些問題找出了答案,可即便有了答案,卻依然無法使他心安。
李寅啟看著遊霄嘴角繃緊的弧線,笑著抬起手,好像安慰孩子般摸了摸他的頭髮。
然後偏頭朝杵在一旁的Max喊了一聲:“Max,快點,沒時間了。”
作為一名醫生,他是職業操守一刻不停的在提醒著他,不能聽那個瘋子的話。
可是作為李寅啟的老友,他的每一個細胞又清楚的知道,無論如何抗爭,都不會有第二種結果。
如果他執意不從,那個瘋子說不定會找把錘子,自己把石膏砸開,然後拖著一串血跡出現在要出現的地方。
而他能做的,就是等事情結束後再給那個瘋子動一次手術接一次骨。
鑑於那個可預見的發展走勢,Max雖然已經氣得七竅生煙,最後還是給小護士下達了指令。
兩個小護士看上去身嬌體弱的,業務卻相當熟練,三下五除二就像拆零件似的,將石膏和胃管從李寅啟身上分離了下來。
孫放站在一邊,眼角抽抽著直往衣服後面躲。
負責化妝的小姑娘瞥了一眼,乾脆別過頭看窗外。
遊霄卻擰著眉全程看著,收緊手指用力的攥著李寅啟的左手。
Max看著李寅啟被拆出來的右手,又是一陣搖頭,那場面簡直堪稱慘烈。
可時間不等人,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用,想法子把下午那場糟心的釋出會扛過去才是正經要務。
這邊小護士剛把拆下來的零件清理走,Max就接茬走上了工作崗。
又是消毒,又是打針,還不知從哪摸出兩塊鋼尺狀的不明物體連同李寅啟的手臂一起裹進了繃帶裡。
“我給你打的是止痛針,不是仙藥,你別覺著不疼了就當它不是斷的,切記不要用力。包在繃帶裡的支撐鋼板只是起輔助作用,因為怕斷骨移位傷到血管神經,所以我包得比較緊,時間長了可能會影響過血,你那邊完事了,一刻也別耽誤,趕緊給我回來,拖久了,小心真的變殘廢。”
Max幾乎每個字都加著重音,深怕李寅啟又當耳旁風。
李寅啟盯著自己右手的新裝,口裡嗯啊的答應著,還不忘稱讚Max的包紮技藝,臨了又朝自己鼻子上一指。
“這個呢?”
Max本來已經夠無語的,看見李寅啟鼻子上膠布,直接伸手給扯了下來,看得一圈人都跟著一陣疼。
“傷口還沒完全癒合,直接用化妝品蓋會感染。”
聽完Max的結論,打進門就沒出半點動靜的化妝師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窗邊湊了過來。
看了眼李寅啟鼻子上的傷口,柔聲細語地問道:“能換塊小點的膠布嗎?小點的話,我應該能遮住。”
果真是各行有能人,這邊小護士照著李寅啟傷口的大小給特製了一塊膠布蓋住那道傷口,那邊化妝師左手攥著幾罐膏膏粉粉的東西,右手各號刷子一頓塗抹。
兩人一撤開,再看李寅啟的臉,簡直跟PS過一樣,毫無受傷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