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和房東討價還價後,陳楚最後以六百塊的價格從房東那裡租了四個單間。於是,下午時,馮希凡像個搬運工一般,把陳楚的家從原來的出租房搬到廠房的對面。
馮希凡曾經對陳楚的搬家決定有異議。陳楚搬家,是從一間平房搬到另外一間平房,居住水準沒有提高那為什麼還要搬呢?
對此,陳楚很耐心地解釋幾句,搬家主要目的是為了防盜。十年前羊城的冶安,雖然沒有在全國各地傳言中那般的不堪,但確實也好不到哪裡去,特別是在火車站、城中村和他們這樣工業區冶安更是要差一些,重生前,陳楚在大裕村六年製衣廠生涯就遭遇兩次盜竊。
現在,陳楚開的製衣廠比前世那一家離主幹道更加偏僻。製衣廠開張以後,廠裡隨時都可能屯積十幾萬甚至幾十萬的貨物,晚上他們表兄弟倆必須得有一個睡在廠房裡守夜,在廠房附近住守夜人的生活就會便利得多。
“這年頭,想賺那麼一點錢也不容易啊”馮希凡聽完陳楚的解釋後,由不如此感嘆,並馬上行動開始搬家。
馮希凡搬家時,心血來潮的陳楚檢查完工人宿舍後,臉色就不是那麼好看了。他打了個電話給房東,帶房東到工人宿舍,指著兩張繡跡斑斑用力推一下就會搖曳不定發出“吱吱”聲的碌架床,直接質問工人睡在這樣的碌架床上,摔下來是由你負責還是由我負責?
房東不好意思乾笑一聲,自知理虧當場拍板買兩張新床回來,至於安裝碌架床這樣的粗活,收入豐厚的房東自然是不會親自動手的,乾脆減免陳楚下個月二十塊錢租金讓陳楚自已動手安裝。
正忙著招聘工人的陳楚也是分身無力,於是剛剛搬完家的馮希凡又開始安裝碌架床了。
下午三點多。
今天天氣溫度不高,陳楚剛剛爬上屋頂灑完水降溫後,廠房內竟然有一種冰爽的氣息。
廠房內,二三位鍋爐安裝店的師傅,經過幾個小時的工作後終於完成鍋爐安裝。
壓熨是製衣廠打包裝和查貨前的一道工序,一條褲子經過十幾道工序加工後,肯定會有一些皺摺,當然得壓熨平整才能進行包裝。和平時家裡熨衣服用電熨斗不同,製衣廠用的熨斗都是水蒸熨斗,所以得安裝一個水蒸鍋爐才行。
二三位師傅除錯一下,最終確定鍋爐沒有問題了,和陳楚結清貨款尾數就離開了。
結清尾數時,陳楚都覺得有一點肉痛。這個水蒸鍋爐可是花了他接近一半的積畜啊,地主家這一次真的沒有多少餘糧了。
空蕩蕩的倉庫內,只剩下陳楚一個人坐在門口附近翻看日曆。照明系統和電力線路已經全部改裝完了,製衣的衣車也擺放好,壓熨衣服的熨臺,據銷量的經銷商說會在傍晚前送到。陳楚細心想著可能要補漏的空缺。最後發現,好像除了辦公桌和一些辦公用品外,基本配置都齊了。至於招待客人沙發、茶几和盤景擺設,還是過幾天擺攤賺到錢後再買吧,畢竟,他身上總得有二三千塊錢應急吧?
安裝完碌架床的馮希凡,上半身衣服沾溼一頭大汗地走進來。他一走進來,就把陳楚旁邊的那臺風扇調到最大檔位。風扇的風一下變得猛烈,馮希凡口裡呼氣道:“熱死人了,楚哥,那些舊的碌架床怎麼處理呢?”
“有收破爛的路過就都賣了吧,反正留著也沒有什麼用。”陳楚日光專注地看著日曆,頭抬也沒抬道。
“楚哥,你在看什麼呢?”馮希凡轉身蹭近陳楚,看著陳楚手中的日曆,出聲問道。
“我在選一個黃道吉日開張。”陳楚道。
“不會吧?表哥你竟然信這個?”馮希凡一臉訝色,道:“好歹你也在老馬主義指導下受了十二個年無神論教育啊。”
“入鄉隨俗罷了。”陳楚漫不經心地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