累月,均在夢中,她肯隨我們跑趟六詔山碧目谷嗎?”
淳于俊嘴皮微動,方待答話,那位江湖經驗極奉的千面空空唐子羽,已向他們搖手示意,用指尖在地上畫道:“兩位老弟慎言,夢大師未必真個睡著。”
淳于俊、薄青仁目光一注,會意噤聲,唐子羽又用手指,在地上畫道:“這位大師‘怪’蓋天下,性情幾乎怪不可測,不能以常理度之。少時兩位老弟,只談經過,勿論正題,由唐子羽設法激她與我們同去六詔,一斗碧目門下。”
話剛經,突然手掌一揮,把所書字跡抹去,並以極快手法,在地上畫了一杆風竹。
果然就在唐子羽揮手抹去地上字跡時,黃粱小築之內,響起了南荒睡尼那種懶洋洋的語凋說道:“老偷兒,一別廿年,你那賊脾氣,怎的依然未改,鬼鬼祟祟的在作什麼?”
話音猶在空中盪漾,人已飄墜面前,目光一注,不禁失笑道:“老偷兒什麼時候學的風雅起來,竟能以指作畫!這杆風竹,畫得著實不錯,頗有些瀟瀟之致呢。”
說完,看了薄青仁一眼,眉頭微蹙,向淳于俊問道:“林凝碧出了怎麼,怎的不親來?你的龍淵寶劍又在何處?”
淳于俊臉上一紅,正不知如何啟口,唐子羽哈哈笑道:“大師且請坐下,此事說來話長,豈但龍淵寶劍,連地柄吳越金鉤被一位多年隱跡,新近才出江湖的蓋世魔頭強搶去了。”
南荒睡尼對龍淵寶劍、吳越金鉤被槍,好似並不過分驚奇,但聽了“蓋世魔頭”四字,卻長眉微軒,選了一塊大石坐下,眼皮微垂,彷彿又將入睡模樣。
唐子羽笑道:“大師是不是在想誰能當的起蓋世魔頭四字?”
南荒睡尼眼皮一翻,點頭答道:“老偷兒猜得不錯,這‘蓋世魔頭’四字,分量不輕,我適才遍思正邪兩道隱跡異人,似乎……”
唐子羽介面笑道:“大師可能不太容易想到此人,她不是昔日與‘玄天仙子’狄橫渡、‘瀟灑書生’褚珏齊名的‘碧目仙姬’姚小玉。”
南荒唾尼哼了一聲,說道:“姚小玉一身武學,不過上中之選、昔年峨嵋金領天下英雄會上,若非長眉隱叟鐵劍留情,她就……”
唐子羽不等南荒睡尼話完,便即含笑說道:“大師有所不知,姚小玉今非昔比,她由‘碧目仙姬’變成了‘碧目魔娘’,苦心練就了,天魔九絕,。”
南荒睡尼本來眼皮微垂,幾乎又將睡著,直等聽得“碧目魔娘”
姚小玉,已把“天魔”一派的“十二絕學”練成九樣,這才彷彿感到興趣,睡意略醒,回頭向淳于俊看了一眼,口中喃喃說道:“你且把林凝碧因甚不來及失劍失鉤,講給我聽。”
淳于俊躬身領命,但一來面對南荒睡尼,兒女私情有點不便出口,二來薄青仁在側,萬一提到鍾素文時,他又可能負氣而別。故而避重就輕,把林凝碧與自己分袂之事,簡簡略略地數語帶過,而著重敘述巧遇六詔雙鳳,誤中苗人氤氳香,失去龍淵寶劍、吳越金鉤一節。
南荒睡尼聽完,突然雙目一張,神光炯炯,註定淳于俊、薄青仁問道:“你們明日若能在鉤劍比賽大會上,技壓群雄,成了龍淵寶劍及吳越金鉤的真正主人,敢不敢一闖六詔山碧目谷,去向‘碧目魔娘’姚小玉門下,要還這兩件前古神物?”
淳于俊暗想這正是請求南荒睡尼出手相助的良好時機,但忽見那位千面空空唐子羽,哈哈笑道:“大師怎的多此一問,這兩位老弟,身懷上乘武功,中途失去鉤劍,不過是猝然不防,誤中氤氳香,並非藝業弱於六詔雙鳳,所以不立搗碧目巢,全為端陽即屆,來此赴約重要。明日盛會一罷,唐子羽即將與兩位老弟,西赴雲南,奪回失寶,並就一覽滇池洱晦,金馬碧雞之勝。”
淳于俊、薄青仁見千面空空唐子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