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何百川,傳令下去,在城門口備上水,但凡體格與林教習相似,不論男女,都需洗臉查驗真容。&rdo;林福兒身手那般了得,舉手投足間自有一番英氣,這氣勢若真著了男裝,但凡人真分不出來。
何百川領命出宮,心中卻是各種嘀咕。
只是太子的教習而已,就算皇帝愛護太子,也不能因為太子對一個教習如此重視。
心中雖覺奇怪,何百川卻並未深加揣測,皇帝的心思,豈是他能揣測的?
第244章 蟲兒
林福兒離開了皇宮,又見到了玄墨,不管她是否心存煩憂,她內心深處對這個現狀,是大鬆了一口氣的,因為這,多日來,她總算睡了個踏實覺。
一覺到天明。
有個身著草綠色襖子丫鬟,被薛朗領著進來,又是端茶遞水、又是伺候用飯,舉止間透著些許怯懦與畏縮,手底下做起事來也有些笨笨的,卻是個老實孩子。
薛朗特意給林福兒介紹過,說丫鬟名喚蟲兒,月許前與蟲兒相依為命的爹,因病過世,獨留下她一人,因為家徒四壁,便往頭上插了草枝,往街頭一跪,賣身葬父。
前世只在電視裡見過的橋段,如今落在眼前,林福兒已經不感到意外了。
蟲兒失去了父親,還是個啞巴,看著瘦骨伶仃沒二兩肉,這些都讓林福兒心生憐惜,瞧蟲兒的年歲,與妹妹年歲相當,也與妹妹當年一樣,是個啞巴。
這些都讓林福兒忍不住浮想,猜測著蟲兒會不會是她失散多年的妹妹林祿兒,可這想法剛冒頭,便被她搖頭打散。
妹妹祿兒不是天生的啞巴,這麼多年過去了,祿兒無論流落在何處,想來說話定是學會了的,既然如此,又怎會還是個啞巴?
何況蟲兒是有根可尋的,家在何處,爹是何人,這些都是有根有據的。
有根,又怎會是林祿兒。
這事兒在林福兒腦海里轉了一圈兒,快速熄滅,相比較空無的猜測,她心中更奇怪另一件事,與玄墨數月未見,重逢後,到底是不一樣了。
昨夜匆匆見過,玄墨說過他就在隔壁,可今早她自打醒來至今,就沒聽到隔壁有啥動靜,林福兒問過薛朗,薛朗說玄墨有要事處理,天未亮就出去了。
什麼事那麼緊要?還是與他那個師兄有關嗎?
想起這些,林福兒不免想起流雲山隗天尊,想起數月前那夜懸崖邊上,想起多年前沐溪鎮的遭遇。
呼!
沒在也好,林福兒心裡明白,十年前沐溪鎮的事與玄墨無關,心裡明白,總要正視這件事,然後滿滿的讓心緒與理智同步,完全相信玄墨才好。
不行,她不能待在這裡。
她還沒做好心無旁騖的面對玄墨的準備,她需要時間調節心緒。
林福兒凝起了眉頭,禁軍也不知在幹什麼,都天明瞭,外頭還是頻頻有禁軍結隊穿過,偶爾還會聽到禁軍進店搜尋。
雜亂的聲音讓林福兒十分煩躁。
較勁腦汁的想法子,琢磨著琢磨著視線不由的落在了蟲兒身上,蟲兒瞧著十三四歲,她十五歲,身量差了些,但若是身體不適,躺著呢!
想到此,林福兒指使蟲兒添茶遞水,趁蟲兒轉身時,突然出手,手刀砍在蟲兒的後勃頸穴位上,將蟲兒砍暈過去,隨即快速的將蟲兒放在床上,背著身蓋嚴了被子。
隨後拿出化妝用具,匆匆在自己臉上描畫起來。
玄墨隨時都可能回來,林福兒打定了主意暫時避著他,所以手低的動作十分迅速。
幾乎只用了一盞茶的工夫,便已經結束了化妝。
化完妝,林福兒匆匆換了套衣服,猶豫了下,又給玄墨留了一封簡信,這才翻窗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