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朗心裡很亂,腦子卻沒有停止運轉,意識到蟲兒的身手,及她與林福兒一起失蹤的事情,不難猜出蟲兒的身份。
她是真的要與金嶸同歸於盡啊!
玄墨看出薛朗對蟲兒的緊張,雖已經猜測到林福兒之前失蹤與蟲兒脫不了關係,蟲兒也是造成林福兒如今這般活死人一樣情況的幫兇,但他卻嘆了口氣,沒有繼續怪責蟲兒。
經年暗傷、常年服毒,短短几個字,卻道出了蟲兒的無奈與不易,她拼著自己的命,只是想殺了金嶸,給自己報仇,或者還想給她昔日的同伴報仇,這、似乎可以理解。
玄墨折身回到馬車跟前,還沒看上林福兒一眼,先看了看林懷義幾人。
林懷義攔著蘇桃花,小小的林壽兒緊緊貼在爹孃身邊,雖比之前結實了點兒,但依然不及尋常孩子那般壯實,膽氣也不足。
&ldo;你們不用怕,先隨車跟我們走。&rdo;玄墨說道,他有點想將林福兒此刻的情況告訴兩人,想看看時隔多年,這兩人是否還如當初那般冷情。
可是想想林福兒的意願,他放棄了,只緩聲說了句。
&ldo;福、福兒呢?我們、我們想見福兒,福兒她還好不好?&rdo;或許是因為玄墨的聲色還算溫和,林懷義鼓足了勇氣說道。
就連往日連面都不願意給林福兒見的蘇桃花,也迫切的看著玄墨,緊張的說道&ldo;福兒、她還好嗎?那人說,跟她走,能見到福兒,福兒在哪裡?&rdo;
當年沐溪鎮一事,失去了二女兒林祿兒,蘇桃花心中怨恨,將林福兒排斥出了自己的生活。
本以為那便是她們母女緣盡的時候,沒想到,他們捨棄的養女,這些年一直在默默的照顧著他們,甚至連爹孃妹妹弟弟們也都照顧著。
蘇桃花多年來一直將自己圈在屋裡,直到年節時,孃的一個巴掌打醒了她。
她睜開了眼,看到了家裡翻天覆地的變化,看到了親人早已今非昔比的容色,這些,都是那個被她趕走的養女幫襯著造就的。
那一瞬的認知,終於讓蘇桃花醒悟過來,她淚流滿面,嘴裡唸叨著福兒、祿兒、福兒、祿兒……
祿兒丟了,根本就不是福兒的錯啊!
這些年,因為她的遷怒,連大女兒也失去了。
心境敞開了,便在丈夫與爹孃的勸說下,慢慢的恢復起來,一直被她拘在身邊的林壽兒,終於見到了陽光,得到了調養。
他們一直在等著、盼著,盼著再見林福兒。
林福兒沒回去,卻等來個模樣俏麗的小姑娘,她們知道小姑娘是林福兒的朋友,便熱情款待,小姑娘很高興,說要帶他們來找他們的大女兒福兒。
他們相信,便跟了來。
昨日,他們被安置在山林裡的山洞內,小姑娘不知去了哪裡,蹤影全無,夜半聽到野狼的叫聲,他們一家子嚇的整宿沒能合眠。
原本早上想出來,可他們不知道去哪裡找林福兒,唯一有林福兒線索的便是小姑娘。
因為這,兩口子商量了下,就著包袱裡的乾糧,打算在山洞裡等上幾日。
沒想到人沒等回來,卻被抓了出來。
看到林懷義夫婦對林福兒的關心,玄墨心中隱隱作痛,福兒要是知道,她的養父母關心她,該有多高興,他並不知道,車簾後,靜靜躺在那裡的林福兒,睫毛微顫著緩緩睜了開來。
林福兒醒了,在陸離聲稱,短則數日,長則數年永遠的時候,林福兒醒了。
林福兒動了動,起不來,張了張嘴想說話,發現嘴裡有東西,便用舌頭抵著,將那東西一點點的抵出口腔。
&ldo;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