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侍讀昏睡殿上,寡人便暫且讓他在這裡休息。”夜風平靜的語氣,仿若說著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凌秋煙美眸倏然一震,皇上居然讓一個小小的殿前侍讀睡在龍榻之上?!
她不由想到司洛冰那張絕世的傾顏,又偷偷望見夜風此刻嘴角微勾起玩味的笑意,不禁對司洛冰起了莫名的醋意。
看來,這個白侍讀真不簡單!本宮一定要好好關注此人!
那日之後,司洛冰看到夜風,腦子總會想到那一夜,心裡極為彆扭,更不敢正眼看他。
而,夜風自那一夜,對司洛冰莫名的霸佔欲幾乎到了讓南焰王宮上下人驚乍的程度,凡事必讓她在身側陪同,而且深夜時常讓司洛冰陪著他對弈,就只差陪睡了!
或許,因為整日面對夜風,心神凝聚過多,司洛冰暫時忘記了在軒轅宮那些傷痛的回憶。
今日,南焰國有外國使節前來,夜風擺宴御花園,命司洛冰和一些重臣作陪。
偌大的御花園,用漢白玉徹成的石花園拱門,園內更是青石假山置景,園中央是一汪碧湖,湖心停著一艘精緻的畫舫。
繞過長長的曲廊,遠遠便望見富麗雅緻的“萬壽亭”,這正是今日盛宴之處。
司洛冰一路跟著,走在前面的夜風突然停住了腳步。
“啊——”
一直低首的司洛冰猛地撞進了夜風寬厚的胸膛上。
夜風好笑地扶住司洛冰,低沉的嗓音卻含著一絲寵溺的口氣:“走路都不好好的。”
“誰讓你突然停下的……”司洛冰俯著頭低聲喃喃道,更不習慣與他靠得太近,下意識退了一步。
夜風笑著,也不與她計較,轉身抬步上了亭臺。
亭臺內,一位早等候於此身穿西域服飾的中年男子上前,朝夜風握拳捶胸躬身一揖——
“西涼外使安達參見南焰國皇帝!”
西涼?!
司洛冰心猛地一跳!
“外使免禮,賜座!”夜風銳眸不著痕跡地掃過司洛冰微變的臉色,淡淡地吩咐道。
“謝皇帝。”安達微謝禮,大方落座,朝身後侍從微一揚手——
身後侍從立即捧著一份紅色摺子呈遞上——
“皇帝,這是我們西涼大帝親自為南炎公主準備的聘禮及公子的生辰八字,請過目。”安達躬身,親自將摺子呈到了夜風面前。
南炎公主?難道是夜箏!
莫非是政治和親……可是,是和西涼哪位公子締結姻親?
司洛冰暗暗想著,夜風看了她一眼,深澈的黑眸將她怔然的神色一併盡收眼底。
“白侍讀,來,為寡人念念禮單!”夜風淡然吩咐道,沉邃的眸底令人無法探知。
“呃……是。”司洛冰恍神,心緒複雜地接過摺子,展開——
“西涼長公子才情橫溢,品性溫良,欲與貴國南炎公主喜結良緣……”司洛冰抓著摺子的雙手已經不受控制顫抖不已,臉色漸漸變得蒼白……
是他……白大哥!
此刻,千百種滋味齊齊湧上胸口,情緒洶潮如潮般瞬時席捲了司洛冰的心,耳邊再次揚起那日出牢時,男人在她身後絕望悽愴的喚聲,司洛冰的心猛然地疼了起來……
一向冷清的眸光變得零亂悽然,水霧漸漸泛起,矇住了司洛冰的視線,眼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只有段天歌痛楚恨意的目光在她腦中漸漸清晰……
“這……”司洛冰的失神之態,即刻讓安達和亭臺眾人不由困惑驚詫。
看到她陡然憂傷的小臉,夜風心頭劃過絲絲微疼,一種憐愛之心油然而生。
“白侍讀最近陪寡人批閱公文,許是累了,來人,送白侍讀回去休息。”夜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