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那麼壓抑了,然而片刻之後,他聽到了一聲鷹唳,抬頭看時,卻是一百多丈的高空,兩支海東青正在搏鬥,安守忠那隻青灰色的海東青明顯落敗,被那隻純白色的海東青抓咬得羽毛直往下掉。
緊接著安全忠就看到了不可理解的一幕,迎面跑來幾十騎曳落河騎兵,狼狽驚恐萬分,八千曳落河竟然被殺得逃亡?
安全忠扯足了嗓子大聲地詢問,然而對方回答他的就只有兩三個字:“快逃!”
“快逃啊……”
安全忠繼續向前,無論如何他要看到戰場,看到天策騎兵,然後他就真的看到了。
對面大約三百多步的距離,一千多人的曳落河大隊,正在被後面的天策騎兵追擊,那些天策騎兵或用騎弓,或用長槍,很多天策騎兵甚至跑得和曳落河騎兵馬頭碰馬尾,但這些百中選一,幽州軍第一精銳曳落河竟然無一騎敢回頭作戰,只是死命地踢著馬腹,將身子伏在馬身上,沒命地逃跑,倉皇至極。
安全忠不可置信地看著這一幕,八千曳落河竟然被殺得大敗,倉皇逃跑……
安全忠整個人彷彿被一隻看不見的手掐住了脖子一般,眼睛突出,頭皮發麻,陡然間眼睛一黑就幾乎要摔下馬去,他身邊那名心腹下屬連忙將他扶住……
片刻之後,之前被安祿山派出來第一時間確定大勝訊息的百人哨騎,開始沒命地向北狂奔起來,一如被天策軍殺得喪膽,只剩近兩千的曳落河騎兵……
當安全忠等人和一千多狼狽逃竄的曳落河騎兵逃回安祿山中軍本陣的時候,近十萬幽州軍頓時就是一陣大譁,議論什麼的都有,有說天策軍都是天兵天將的,還有議論的李倓那句一個都不原諒,通通送你們下地獄的,同仇敵愾的自然是有,但心生恐怖的也不在少數。
人就是這樣,敵人如果逼迫太甚,自然是會激起這些人的奮起反抗,拼死相鬥;但若是敵人實在太過強大,強大到自己不能理解,強大到自己沒有一點信心,這種拼死反抗的心理,又會很輕易轉化為望風而逃。
而幽州軍的高層安祿山,以及嚴莊、崔乾祐、李歸仁、田乾真、蔡希德、田承嗣、尹子奇、阿史那從禮、牛廷階、向潤客、李庭望、能元皓在第一瞬間簡直就要崩潰。
而隨後被放回來的一百多騎被割了鼻子耳朵大拇指的曳落河再次帶來了安守忠的人頭,以及建寧王的書信:“幽州雜種胡,洗乾淨脖子等著我們來取你腦袋!
幽州叛逆,我們天策府絕不饒恕,若不速逃。通通殺光。片甲不留!”
安祿山和十幾名幽州高層已經無法形容自己的感覺了。不但出離了憤怒,更加出離了恐懼。
這已經是紅果果的第二次挑釁和打臉了,可安祿山和一幫幽州重將,除了盛怒之外,卻不知道如何應對了。
事實上,這兩年來,他們緊鑼密鼓地密謀造反,對天策府的實力也有過詳細的評估。
鑑於之前天策軍強大到變態的戰績。以及蕭去病練兵能力的肯定,史思明和軍中高階將領的結論是平均下來,一名天策士兵戰鬥力大約相當於兩名幽州兵,三萬天策軍最多相當於七萬;三千天策騎兵相當於八千曳落河加兩千奚騎。
可剛才這場交戰下來,卻顛覆了他們的這個認知,天策軍的武器太先進了,而且他們做的準備更加充分,先進的武器,出人意料的戰術。
當然幽州軍也做了十足的準備,比如兵力。比如外交策略,比如之前還想過對李隆基來一次斬首。比如幽州軍也有一支由契丹私兵組成的騎兵隊伍,練習過排隊衝鋒等等。
可幽州軍再怎麼準備也都只是在以往的認知內,而天策府總能跳出之前所有人的認知,玩出各種新花樣,新技術,新戰術。
這兩年天策軍的工程局研發出來輕便又刀槍不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