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薄,如今己到了而立之年,也依舊只得了五個孩子,四子一女。
他理想的繼承人,應當是一個有雄心壯志的人,能開拓疆土的人,而非,一個只能守業的孩子。
可惜,天不從人願,四個兒子中,只有白奕一個可造之材。
平城圍獵,他已經預設了白奕作為將來的繼承人,卻出了那次意外。
從前,他對白淵是沒有什麼期待的。不是知道麗妃對他的不管不顧,但他以為,如若在那樣的環境裡,能熬過來的話,便是有用之人,可惜,有了一個聰明的白奕在前邊,他便沒有多少心思去顧及沒有什麼大才的白淵。
那次圍獵的表現,是真的出乎了他的意料。
不過三年的時間而己,他便成長到了那樣的地步。
膽色,謀略。都是在那個年紀的白奕所無法比擬的。
可笑,他白景玄居然看走眼了。
於是,在冊立太子一事上,他便有了猶豫。
白奕是他教導長大了,雖然不是他理想的繼承人,卻也絕對會是一個明君。再者,他又是皇后嫡出,身後有百年望族王家的支援。
反觀白淵,成長得這般出色,很適合作為開拓者這個角色,卻是年紀太小了,且生母去得早又沒什麼家族勢力。如今,雖然是養在盞盞名下,但木家的人,不一定願意為了一個記名的孩子,輕易站了隊。而他,也不想將盞盞牽扯進來。
他給了護她今後安好的承諾。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只是一個皇貴妃的位置,不會有太多的麻煩,可一點牽扯到奪嫡一事,變數便是很大了,他不可能時時待在她身邊。
“此事,朕自有定奪。”白景玄掃了王太師一眼,帶了些許的警告意味。
皇帝都發話了,作為太師的王知秋都偃旗息鼓了,餘下的人,自然便不敢多話了。
於是,無事退朝。
待白景玄離去之後,王太師看了一眼大殿之上的某個東西,眼中神色莫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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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兩百多年來只是擺設的皇貴妃之位,都給了木盞盞,挑明瞭對她的寵愛,於是,連著幾夜留宿昭華殿,便是再自然不過的了。
下了朝,便直接擺駕昭華殿。
殿中的飄香的丹桂,早己凋謝,如今,只剩下枯葉飄落。
木盞盞裹了狐裘大衣,坐在院中發呆。
自冊封的聖旨下來之後,她幾乎一直是這個狀態,使得殿中伺候的人,心裡都有些慌亂,明明是天大的喜事,也不知,自家娘娘是怎麼想的。每次陛下過來,也不見有好臉色,若是有朝一日惹怒了陛下……
同樣,每次白景玄過來的時候,伺候的侍女們,也會自己覺地退下,將空間留給二位主子。
“陛下。”今日,木盞盞先喚了他。
白景玄坐到她旁邊,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只看到重重宮牆之上,湛藍的蒼穹。
“盞盞,在看什麼?”
“也沒看什麼,只是發呆罷了。”頓了一下,伸出手,輕撫白景玄的眉間,“陛下,可有什麼煩心事?”
心繫一人之時,即便是他掩藏了的不快,也能輕易發覺。明明,都這麼愛了,卻死活不肯承認。這個傻女人,究竟是怎樣想的。
白景玄順勢捉住了她的手,吻了吻她的指尖,“盞盞,你要朕拿你怎麼辦?”
木盞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於是只能沉默。
白景玄也沒期望能從她嘴裡得出答案,長臂一伸,將人整個摟進了自己懷中。
“今日早朝,太師跟朕提了冊立太子一事,盞盞有什麼想法。”
即便是架空的朝代,歷史卻總是驚人的相似,女子地位低下,後宮不得干政,這樣的習俗條例,依舊是不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