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見不耐煩的神色。
很熱鬧的小吃店,老闆娘正在熱情地招呼著店裡的客人,見到楓晚走了進來笑著喊她快坐快坐。沒過一會兒,兩大碗冒著騰騰熱氣的麻辣燙端到了他們面前。
沒兩下子,她就風捲殘雲地解決了自己那份,這時已經吧砸著嘴巴問他好不好吃。說實話,秦冬陽本來可真不覺得這東西有什麼特別的,什麼都放在一起,就一大雜燴似的。話還沒說出口,抬頭卻見她正笑眯眯地望著自己,小臉被熱湯燻得紅彤彤,眼波盈盈,清澈透亮,竟是說不出的好看。眼角的那顆小淚痣,也被襯得耀眼。
“嗯,挺好的。”心間一軟,終是不忍拂了她的一番好意。
聽到這話,顧楓晚笑得更開心了,眼睛彎成了可愛的小月牙。
那天,說是為了答謝她,他帶著她去了遊樂場。兩個人一起玩了旋轉木馬,一起鑽了鬼屋,還一起去坐了摩天輪。在摩天輪繞到最高點時上,他化身小魔術師,從背後給她變出了一個紫色的氣球,她一臉驚喜地接過來,眼睛裡閃著雀躍的光,問他怎麼做到的。他只是笑,問她,喜歡嗎?
一陣狠狠地點頭,“秦冬陽,你真厲害。”而且對我那麼好。
在後來,顧楓晚曾經問過他,自己長得是不是很像他的妹妹,其實她是懷疑他對自己這麼好完全是因為她長得像他妹妹。當時秦冬陽就微微側過身,開始仔細地端詳起了她的臉,最後,只是皺著眉,沉默地搖了搖頭。
楓晚卻暗暗地鬆了口氣。其實,她擔心他對他這麼好只是因為他把自己當成了他的妹妹,心裡有些難受,覺得自己像是個壞小孩,去搶奪了那份原本屬於另一個人的寵愛和溫柔。好在他的否認,證明了原來並不是那樣的,心中懸起的那顆石頭終於緩緩地落下。
其實,秦冬陽搖頭,只是因為他真的不知道她們兩個到底像不像。照片裡還是個剛冒出乳牙的小娃娃,而眼前的已經是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除了眼角都有一顆淚痣,他難以分辨更多。
☆、04
六年後,顧唯一升上高三時,顧楓晚也升上了初二,他比她年長四歲。
顧唯一是藝術生,美術專業,畫的一手好看的素描和油畫。當她在物理和數學的血海里撲騰掙扎的時候,他卻依然慢悠悠地提著畫筆,研究要用哪種線條可以把那個雕塑人頭畫得更逼真。
有一次,她難得地扯著他的手臂撒嬌,央求他給她畫一幅畫像,還強調一定要畫得驚為天人。顧唯一聽到這話,微微搖了搖頭,不置可否地笑笑,然後開啟手機,“咔嚓”一聲給她拍張照,打趣她,“嗯,啊晚你真是夠驚為天人的。”裡面拍了她剛才啃完西瓜,嘴角沾了一顆西瓜籽的樣子,看上去就一副搞笑電影裡那些長著顆黑色大痣的典型媒婆形象。楓晚淚,用衣角擦了擦眼角,併發誓再也不叫他幫自己畫畫了。
週末,她跟著他去野外採風。少年對著畫板,本來專心致志研究著色彩的目光卻不自覺的被那抹在山坡上奔跑的紫色吸引。十四歲了,卻還像長不大的小孩子,對著一隻蜻蜓也能沒心沒肺的傻笑。
回家時,坐在他的單車後架上,她突然發現他的後背好似比以前寬闊了好多,依舊瘦削,卻不顯單薄,能把白色襯衫穿的很好看。她突然悄悄地把臉靠近他的後背,輕輕地嗅了嗅,很好聞,像是陽光的味道,讓人有一種莫名的安心。
顧唯一這幾天偶爾會跟她說一些很奇怪的話,他說,啊晚,別再吃那麼多冰激凌了,免得再在半夜鬧肚子,害得她自己難受死。啊晚,放學了別在外面玩太晚回家,還把自己的臉弄得跟個小花貓似的,像個穿著漂亮花裙的小乞丐。啊晚,要不你也試著去學騎腳踏車?那樣你就不用每次放學都留下來等我了。
當時她卻一點都不上心,騎在他背上擰著他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