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阮微笑:“李二少爺也真是好度量,已成喪家之犬,仍敢青天白日出門。”
這話戳到李安痛楚,他臉色頓時一變,陰狠的注視著蔣阮,突然想到了什麼,宛然一笑:“我若是蔣大小姐,必然不會呈眼前口舌之利,免得日後多受皮肉之苦。”
“我呸!”不等蔣阮開口,連翹已經叉腰罵道:“一個階下囚,還敢四處招搖。我家姑娘自是好好地,倒是你這人,無法無天,小心腦袋隔日便掉了,屍體掛在城門上示眾三日!”
她站在蔣阮身前,離她最近的一個士兵立刻就是一掌擊在她胸前,連翹被打的飛了出去,重重跌落在地上,噗的噴出一口鮮血。
“連翹!”白芷驚叫一聲,露珠將蔣阮護的更緊,蔣阮看著連翹奄奄一息的模樣,眸中閃過一絲怒色,待再轉過來看向李安時,已是十分平靜的問道:“李二少爺到底有何貴幹?欺負一個丫頭似乎沒什麼大不了。”
李安一笑:“說來說去,她到底是代你受傷罷了。蔣大小姐對一個丫鬟尚且如此看重,卻不知傷了我大哥,我有多心痛。”
蔣阮心中嗤之以鼻,只聽李安又道:“之前我不如蔣大小姐手段高超,卻沒想到蔣大小姐下手如此狠辣,如今卻是無奈之下與你為敵,蔣大小姐可別怪我。”他說的越是和氣,臉上的興味就越是濃厚,似乎野獸終於找到了一樣令自己感興趣的獵物,眼中都是灼灼的光芒。
“李二少爺想要擄走我?”蔣阮道:“不怕與你的罪責更大嗎?”
李安哈哈大笑:“不過是蔣大小姐運氣不好,出來上頭柱香不小心被山匪擄走,失了清白,沒能得到頭柱香庇佑罷了,與李某何干?”
兩個侍衛頓時怒火中燒的看著李安,這樣的事情安在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身上,姑娘一生便也就毀了。但這兩人深知這麼多計程車兵前來,必然不會只是將人擄走這樣簡單,擄走之後蔣阮可能遭到的對待,讓兩人心中都出了一身冷汗。
“山匪?”蔣阮微笑道:“難道不是士兵嗎?”
李安一頓,眯起眼睛道:“蔣大小姐冰雪聰明,可惜此局勝負已定,你也無其他生路,就此跟我走吧。”
蔣阮搖頭:“勝負還未可知。”
“休做無謂之爭。”李安提醒。
蔣阮突然淺淺一笑,那雙美豔的眸子中突然顯出一點笑靨如花的歡喜來,然而那歡喜極快的沉澱下去,變成了一汪冷冰冰的深潭。
“是嗎?”她一字一句道:“赤、雷、軍。”
李安瞳孔驀地睜大,不自覺的後退兩步:“你……”心中猶如驚濤駭浪一般,她竟然知道!
赤雷軍便是宰相府養在外面的兵隊,這樣私自的軍隊,連宣離都不知道,平日裡這些士兵喬裝成農戶,赤雷軍是宰相府最後的王牌,只聽命他一人,李棟和李楊都不曾知道的秘密,怎麼會被蔣阮知道!
蔣阮微微一笑:“李二少爺怕了?到底在怕什麼?因為天衣無縫的秘密被拆穿了嗎?”
赤雷軍都蠢蠢欲動,瞧著李安的臉色,也知道蔣阮對李安現在來說是一個極大的威脅,手上的武器都不自覺的對準她。
“秘密藏得太久,就不是秘密了。”蔣阮的聲音輕輕淡淡,李安卻覺得她似乎在提醒著什麼。他忍住心中的驚惶,冷笑一聲:“胡言亂語。”
“李二少爺今日這般作為,不就是想要替宰相府平反嗎?”她髮絲蓬亂,衣裳因為剛才在泥濘中滾過滿是髒汙,偏生站在原地楚楚風致,竟有一種近乎肅殺的美麗。
她道:“可惜從你做出這個決定開始,宰相府就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了。你輸了。”
李安心中一跳,不安的感覺急劇擴大,他想吩咐手下馬上去將蔣阮抓起來,不要讓她再繼續說下去,可蔣阮卻飛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