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姑姑在宮中是太后身邊的姑姑,自來便是有幾分臉面的。就算是在她這個公主面前,也不至於如此苦苦哀求。雖然她說的不甚清楚,倒是可以看出來此事事關重大。許是蕭韶能幫上些忙,或許楊姑姑也是知道蕭韶身世的?
蔣阮扶起她來,道:“我既是郡主的身份,也不會對太后娘娘坐視不理,你放心,此事我會告訴蕭韶。只是楊姑姑,若是太后娘娘有什麼不對,煩請立刻告知與我。”
楊姑姑感激的看著蔣阮,道:“奴婢謝過郡主。”
蔣阮皺了皺眉,搖著頭走了。
與楊姑姑告辭後,蔣阮就來到皇家的佛堂處。如今太子傷重,無論是不是演戲,面上總是要全幾分的。來佛堂處為太子上柱香祈福也是自然。蔣阮方走到佛堂邊上,便瞧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出來,她沉吟一下,躲到一邊,見蔣丹走遠後,才進去佛堂。
慧覺大師坐在正中心的佛殿中,手持一串念珠,閉著眼睛默禪,他手上動作莊嚴,周身氣息平和,若非真的知道他的底細,只怕會以為他的確是勞什子得道高僧,光風霽月普度眾生來的。
蔣阮在他面前站定,微微一笑道:“大師,好久不見。”
慧覺大師猛地睜開眼睛,他也有許久沒有看見蔣阮了。如今他國師之位做的穩當,自己的兒子在那些話大價錢砸出的藥材中病情也逐漸穩定下來。原先想也沒有想過的權勢如今牢牢的把握在自己手中,慧覺大師也會覺得只是一場夢。
在蔣阮面前,慧覺大師從來不會端國師的架子,自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道:“王妃。”
蔣阮如今貴為錦英王妃,甚至比從前的郡主之名還要金貴幾分。慧覺大師是看得清楚,從一個在尚書府被處處為難舉步維艱的嫡女走到如今這樣風光的地位,蔣阮實在不可小覷。況且她那些神奇的未卜先知的能力,已經足夠令他望而生畏了。
“我來只是為太子殿下祈福,順便與大師說一些佛法閒談而已,大師不必緊張。”蔣阮在一邊的小桌前坐了下來,反客為主,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笑著看向跟著坐下來的慧覺,道:“近來祈福的人很多啊,我瞧著蔣昭儀方過去。”
知道蔣丹和蔣阮是一個尚書府出來的姐妹,雖然不知有什麼恩怨。可蔣阮話裡的意思便是要蔣丹的事情,慧覺大師思索了一會兒,才道:“蔣昭儀的確來的很勤,近來幾乎是日日都來。五殿下近來也來的勤,偶爾碰上了,兩人還會一道在禪房論些經,都是愛佛之人。”
慧覺雖然沒有挑明說,那話裡的意思大約也是差不離了。許是覺得實在是荒唐,慧覺的眼中閃過一絲促狹。
蔣阮微微一笑,皇家本就多醜聞,妃子和皇子的姦情自古以來就不會少,只是蔣丹和宣華兩人未免也太過膽大,真的就在禪房中。也實在是想的出來,的確,禪房是佛門清淨之地,尋常人上香祈福,根本不會往禪房裡走。慧覺一個出家人,更不會往腌臢的地方想去。可惜,慧覺並非是什麼六根清淨的大師,他是從市井中摸爬滾打出來的騙子,任何人的騙局,都瞞不過他的眼睛。
“佛門重地,也實在是有傷風化了。”蔣阮低低道,再抬起頭時,已然露出了一個十分明麗的笑容:“大師,還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大理寺卿汪大人連夜審理此案,天子一怒伏屍百萬,且這次關係到太子的性命,背後之人捉拿不出來,便是要掉腦袋的。然而功夫不負有心人,終於,有人透露出汪大人查探證據的時候,在令太子受傷的箭矢發現了些端倪。
箭矢用上好的玄鐵所鑄造,箭頭上面佈滿密密麻麻的倒勾,這樣的箭矢比起普通的弓箭來,更加傷人厲害。而這樣的箭矢,普天之下,正是京城中錦英王府內侍衛常用的箭矢。此言一出,宮中仿若炸開了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