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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大驚失色,急忙撲上前去,抱緊馬兒,喊道:“乖馬兒怎麼啦?快醒醒啊。你不要死啊。”她已是聲淚俱下。而馬兒卻一動不動。其實也怪不得她如此傷心,一天之內遭此劇變,疼愛自己的兄長落於敵人手上,生死未卜。鏢局弟兄俱都陣亡。對於這初逢慘劇的小姑娘來說無疑是心底緊繃著最後一根弦,這才強忍住悲痛。心愛的馬兒死在面前,不由悲從中來。淚珠兒恍若斷了線簌簌落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蒼冥中陰沉的雲層漸漸散開,一輪明月高掛中空,千萬年不變地撒下皎潔孤寂的光輝。
小云擦乾了眼淚,眼神落在了鼓脹地馬腹,瞳孔微微的收縮。“鏘。”的一聲抽出皮靴內隨身攜帶的小匕首,輕聲喃喃道:“馬兒,馬兒……小云為了救哥哥,不得不如此,你不會怪我的是麼?”
映著幽悽的月色,匕首閃爍著冰涼的寒
鋒銳處更顯得咄咄逼人,只是輕輕一劃就破開了馬腹
小云凝目望去,果然不出所料,馬腹內暗藏著牛皮裹挾著的長條形包裹,長度約莫三尺。小云輕巧的取了出來,緩緩的撫摸著,即便是隔著厚厚地牛皮,但那徹骨的寒意竟好像能透過指尖,手不由一晃,“嘭”的落在地上。
小云愣愣的瞧著它,半晌一動不動,目中卻露出了驚駭地神色。
那寒意凜冽銳利,比最寒冷的玄冰尤甚,只是輕輕的觸控,她已感覺到狐裘下地肌膚泛起陣陣寒粒,恍惚竟讓她有中了一劍的感覺。她此刻也明白了馬兒為何會忽然死亡,稍微接觸已是如此,更何況藏於腹中。
最令她感到恐懼的是,那牛皮裹挾的事物似乎充滿了靈性,觸控之下,隱約能感受到一股強大意識的甦醒。
一隻手伸了過來,將那物件拾起。
接著,輕輕嘆了口氣。
這隻手贏弱,纖瘦,與普通老者的手一般無二。
但古怪的是,他竟似乎絲毫不懼那徹骨的鋒寒與冰冷,渾然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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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者左手掌燈,右手拿著那牛皮包裹,渾濁的眼神中露出平靜的神色,死水般沒有半點的波瀾。
小云雖然沒有學過武功,但也是耳聰目明,只是這老者何時走到身後的竟是全然不知,張張嘴,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更為奇異的是,她心裡明知只有那牛皮包裹中的事物能夠救雲翼揚,但被這老人拿在手中,卻沒有絲毫覺得不妥,似乎知道這老者不會貪圖般,這種感覺就好象早已深藏於心底。
漠漠風聲下,那油燈昏黃的光亮搖曳不定,將這老人的臉龐映得一會清晰,一會模糊。小云仔細瞧著,忽然啊的一聲,驚訝道:“怎麼是你……。”這老者白髮如雪,靜如山嶽,隨著微風,一襲素衣濤浪般起起落落,沉浮不定,分明就是小云見過的那講古的老人。
老人微微一笑,道:“老夫李淳風,深夜風寒,小姑娘隨我進來喝杯熱茶。”說罷,李淳風轉身入了客棧。
……
這客棧外面蛛網糾結,滿目瘡痍,四周也不知積下了多厚的塵灰。裡面看起來座椅,庭院樓閣雖然也甚是陳舊,但卻是乾乾淨淨,纖毫不染。
冷清的庭院中,前面引路的老人愈顯蒼老,身形掬摟,不停的咳嗽著。他將小云帶到了後院的庭軒中,石桌上煮茶正沸,白色的氣霧蒸騰無比,令人平添了幾分溫潤。
茶並非是什麼好茶,但此刻小云口乾舌燥,茶一入喉,身體也似乎暖和了起來。她看著憑軒而立的李淳風,默默不語,桌上雖然有糕點,卻沒有動。那牛皮包裹就放在是桌上,她很想馬上就開啟看看,裡面藏的究竟是什麼,竟引得眾多高手爭搶。
李淳風忽然嘆了一聲,轉過身來,目光也落在那上面,淡淡道:“這裡面藏的東西,小姑娘最好還是不要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