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師兄,你是不是能聽到我說話?&rdo;崔妙晗也不管江玄之能否聽見,沖他道出了醒來的方法,&ldo;師兄,你現在屏住呼吸,過程中你會胸膛悶痛,心跳加速,但熬過這段痛苦,你就會醒來了。&rdo;
江玄之聽清了,默默照著她的話去做,胸口一陣壓迫的窒息感。
秋日的晨光透過窗欞照進一室靜謐,江玄之靜靜躺在床榻上,尋夢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而崔妙晗彎腰站著,一臉神采飛揚,喜道:&ldo;師兄!&rdo;
&ldo;恩。&rdo;江玄之徹底清醒了。他撐起身子,不經意與身旁的尋夢四目相對,兩人俱是微微一怔。
尋夢想起與他額頭相觸的那一幕,尷尬得無地自容,恨不能挖個洞將自己埋了,不,將江玄之埋了也行。犯什麼病不行,偏偏是不能動卻有意識的鬼壓床,剛剛她犯蠢的小動作,他豈不是通通有感覺?
&ldo;江御史在嗎?陛下宣您覲見。&rdo;內侍頗為懂禮地站在外面。
江玄之的臉色變得十分怪異,蒼白而黑沉,一雙黑眸更是如墨水般漆黑,深不可測,周遭的氣場是前所未有的壓抑沉凝。
這種詭異的氣氛讓尋夢不太舒服,但她不知緣由,不敢貿然開口,心中腹誹:江大御史莫不是一身的隱疾?潔癖之症,睡癱病症,如今這是……起床氣?
崔妙晗自然知曉緣由,陛下的心結勾起了師兄潛藏的回憶,只怕師兄此刻並不願面見陛下。這憋悶的氣氛讓她心中不好受,於是她勸道:&ldo;師兄,不如回絕了?&rdo;
江玄之眼眸微動,淡淡道:&ldo;終究是要見的。&rdo;
今日不見,明日也得見,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而他江玄之從不逃避。
他掀開錦被下床,踩著木屐在殿中走動,忽然想起一事,轉頭問道:&ldo;你們,誰替我束髮?&rdo;
更衣,他可以自己來,但是束髮,向來是府中侍女做的。
&ldo;啊!&rdo;崔妙晗當即道,&ldo;師兄,這早膳涼了,我端去讓膳房熱一熱。&rdo;
小丫頭賊精地尋了個由頭,端著桌案上的早膳溜了。
尋夢:&ldo;……&rdo;那早膳明明是她端來的。
江玄之那雙洞察世事的眼眸,靜靜地落在她的身上,彷彿蜻蜓點水般輕柔,又似烈日當空般炫目。
尋夢心底自有一番權衡,她粗手粗腳的,束髮這種細緻活壓根不適合她做,不如也尋個由頭遁了?可當她不經意對上江玄之那雙洞悉的眸子時,她忽然就不想做&ldo;逃兵&rdo;了,不就是束個發嘛,有何難的?
事實證明,替自己束髮與替別人束髮壓根不是一回事兒。
尋夢儘量放柔手勁,可畢竟第一次替旁人束髮,顧此失彼,連著兩次都沒有束成,直到第三次才鬆鬆垮垮束成髮髻,但與江玄之平日束冠的模樣相差甚遠。
她正想拆了重來,江玄之修長的手一擋:&ldo;就這樣吧,莫讓陛下等久了。&rdo;
束髮成冠,白衣勝雪,他依然是那個江玄之,即便今日的髮髻有些鬆垮,絲毫不減他的俊逸,反而平添了幾分慵懶之姿。他慢條斯理地整了整衣袖,大步朝外間走去。
跨出殿門的那一瞬,他似笑非笑道:&ldo;記得用早膳。&rdo;
尋夢:&ldo;……&rdo;不提倒罷了,一提當真有些餓了。
第33章 第33章 多事之秋
金秋時節,道旁菊花開得正盛,花團錦簇,繽紛盎然,風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