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我確實能夠吞噬你,但倒也不算故意。
“你的選擇確實給我給我出了一道無解的難題,吞噬你,我的存在同樣會消亡,化作一個與你共生的怪物,時時刻刻生死分界上徘徊的怪物。
“所以在血繭之中,我必須讓你贏。”
聽到這話,牧糯瞬間明白這傢伙的想法,眯著那雙清澈如水的眼眸:
“許長天,你確實是個瘋子。
“但你忘了一件事情,
“現在的你不過是一頭寄生蟲,根本不配與我的存在相提並論!”
許元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
世界是不公平的,他確實不配與牧糯比。
牧糯本身便能處在死亡的狀態永存於世,而他則需要藉助牧糯的生靈死域才能現身於世。
心中想著,
許元慢條斯理的說道:
“你說得沒錯,我現在存在於世確實是依託於你,只要你在我逆死向生之前自絕,我便會隨你一起永遠消失在這個世上。”
說到這,
許元唇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意:
“所以,你現在要自殺麼敢自殺麼”
“”牧糯沉默。
“既然不敢,那便在一邊看著去吧。”
話落,
那代表生死的黑白墨韻開始自四周擴散。
城內的死亡,於許元眼中進一步變得清晰,他開始逐漸能夠看見那萬千死亡構成的黑氣之下潛藏的東西。
魂痕。
這些故去的生命留在世間的證明。
曾經不可視之物,此刻清晰展現在眼前。
許元甚至有一種感覺,若是自己願意,他甚至能夠觸控到這些魂痕中的軌跡,查探這些已逝之人心中的故事。
洗道的過程並不算漫長,很快便到了尾聲。
恍惚間,
許元看到了一條河。
在無垠荒原之上,一條奔湧到世界盡頭的河流。
無數魂痕在這條河流之中沉浮起落,他站在河邊,後背是一片漆黑。
潛藏在黑暗之中無盡偉力開始朝著他匯聚,但他目光卻緊盯著河流對岸那一片充斥著濃郁生的光暈。
這一刻,許元意識到了一件事。
這場洗道才剛剛開始。
生死並非是單一,而是相輔相成的一雙道蘊。
遲疑間,
許元抬步朝著那河流的對岸,邁出了一步。
這一步他走得極為艱難,
背後那無垠的黑暗在他抬步之時,瞬間頓化作了無數的絲綢將他的身體包裹,用力向後拉去。
逆死向生非人力能成。
這一刻,許元能夠感知到環繞在自己身體周遭的道蘊在快速的消散。
天地間任何的道蘊都極難感應,一旦生死道蘊消散在此時徹底消散,那他此番突破便會就此終止,只能領悟死亡之道。
但許元此時所處狀態又是那般特殊,只要他站在這生死分界上一刻,那麼生死道蘊便取之不竭用之不盡。
一步
兩步
十步
許元站在了代表生的河灘之上,感受著那近在咫尺屬於生的湧動。
現在的他只要再向前邁上一步踏上河岸,便能結束洗道,逆死向生,以生死道蘊破境破境宗師。
但他卻停在這個分界線上。
不夠。
許元可是一個很貪心的人。
都已經以死入局,所圖謀的東西自然不可能只是一介宗師修為。
就如同那宰相老爹所言,
融身境,是修者身體的第一次本質的蛻變,是無數修行體系的分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