彌戒取下,放在桌子上,溫柔的笑道:
“好,既然夢溪你這樣說了,那我就不用。”
許夢溪將須彌戒指一把拿起。
許元眼神帶著一抹訝異:
“你確定你要拿我的須彌戒?”
許夢溪哼笑一聲:
“若是擔心我偷你東西,大可不必,這枚須彌戒會放在詔獄的倉儲閣,若是你能出去它自然會還你。”
“好吧,你願意拿著便拿著,反正裡面都是一些財物丹藥。”
許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罷一攤手:
“若是夢溪你想對我做什麼,最好趁現在就做吧,若是在晚上個半刻鐘,你大概就沒機會了。”
“許長天,你好像沒搞清楚狀況。”
許夢溪站在桌邊,放置在桌上的明紋燈將她的臉色在這昏暗的牢房中映襯得有些陰森:“以前的所作所為皆為雞鳴狗盜,今日你已經影響到了軍國大事,你覺得你還能出去?”
許元撩起袖口,將手肘撐在案桌上:
“雖然我事先不知道,但結果就是殺了一個重要使臣,考慮朝堂以及各方的輿情,我不認為我很快能出去。”
許夢溪聞言一笑,但下一刻許元慢吞吞的聲音便再度傳了過來:
“但是我也不認為我會住在這裡。”
“.”
許夢溪略微攥緊了拳頭。
目無王法。
無法無天。
她當然因為那位權傾朝野的宰相大人,這位紈絝即便犯下滔天罪事也不可能會被處死,但藉著斬他國來使的罪名,她起碼要讓他脫一層皮。
為那些曾經的受苦者給這紈絝一個終身難忘的教訓。
“你別不信。”
許元輕輕嘆了口氣,手指輕輕的叩擊著桌面,“篤”“篤”的輕響迴盪:
“為了避免你對我做一些傻事,在一刻鐘之內,大機率會有一個級別很高的重臣來找你,有可能是詔獄的司寇,但更大機率是你的師傅,密偵司的總長,總之,這個人會告訴你這件事情由他來接手。
“你會不滿,會覺得委屈,但他會用類似你級別不夠處理這種事情的強硬理由將你剔除出去。”
“而等我見到他後,我會告訴他,我的須彌戒被你拿走了,他會要求你還我,可我的須彌戒裡這時會丟失一枚陽髓丹,不算太貴,也就萬兩白銀左右。
“他當然知道你不會拿我的東西,但他依舊會還我,然後把我帶到你們詔獄最好的那間牢房中住著,那間牢房裡會配備各種陣法書籍,如果我願意,我甚至能讓獄卒去勾欄找幾個倌人來給我唱曲吹簫.”
“為什麼?!!”
帶著憤怒與委屈的聲音迴盪在寂靜的走廊中。
許夢溪盯著眼前面沉如水的師傅,拳頭攥得很緊:“師傅.那許長天在眾目睽睽之下當街行兇,我..我們就這麼算了?”
“不是算了,是由我來親自提審他,你來密偵司已經有七年,應該知道如何透過事情看本質。”
一位面色髮鬚斑白的老者語重心長:“這件事情涉及大漠王庭、當今聖上,還有許公,此間事情,夢溪你認為你的官職修為能足夠應對接下來探查?”
“.”
許夢溪看著眼前眼帶慈愛的老者,似乎明白了,咬了咬唇角,聲音有些沙啞:
“師傅.我沒動許長天的須彌戒。”
老者笑了笑,抬手撫了撫徒弟垂下臉頰,安慰道:
“為師當然知道你沒動。”
一旬後,詔獄,一間閣樓。
清風順著窗沿吹入,源晶中溢位的源炁充斥在整間“牢獄”之中,淡淡的檀香自床頭的小爐中緩緩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