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跪了下來,抱拳行禮:
“王某,替盛山縣百姓謝過周公子大恩。”
“.”
空氣安靜一瞬,
許元緩步上前,扶起了對方。
與離開時相比,此刻這位兩鬢髮白的中年男人已經顯得極為的憔悴,一道嫣紅的傷口從腰腹幾乎貫穿,眼眸中帶著濃濃的倦意。
這幾日以來身邊同袍的死傷與身體的傷勢已經讓這魁梧漢子身心俱疲。
嘆息一聲,許元低聲說道:
“王校尉,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情而已。”
王校尉看著眼前年輕男子,倦意的眸子翻湧著情緒:
“周公子,對於您來說可能不算什麼,但若不是您,這世間可能已經沒有盛山縣”
許元搖了搖頭,轉移話題低聲說道:
“說說吧,為什麼三天就變成這樣了?”
王校尉沉默,拳頭攥得咯吱作響,咬著牙說道:
“永珍宗在城內的商隊里布置了死士,他們用小型的源晶炸彈炸掉了幾個關鍵陣點。”
許元皺眉,環視一圈在城牆的內壁上看到了幾處焦黑的痕跡,嘆息一聲:
“永珍宗果然還留有後手。”
說著,許元拍了拍王校尉的肩膀,低聲道:
“周邊諸縣的援軍大概會在一旬之內趕到,到時候他們會處理陣法裡殘存的妖獸,你們就好好休息吧。”
說著,
許元側眸看向許歆瑤:
“許小姐,把控制陣法的令牌交給王校尉。”
王校尉眼眸聽到此話,微微一愣,轉眸看去,見到許歆瑤的一瞬眼眸之中閃過了很多複雜的情緒。
有憤怒,也有感激。
最終,這魁梧漢子低頭對著許歆瑤行了一禮:
“歆瑤小姐。”
許歆瑤緩步上前,遞上那枚令牌:
“王校尉,抱歉.”
王校尉低著頭接過,低聲說道:
“歆瑤小姐,您也是被利用了,不過進城之前最好和影兒小姐一樣先將面容遮住。”
“.”
許元聽到這話,饒有興趣的插話道:
“哦?是因為城內百姓很感激她?”
王校尉一愣,看了看身側的周公子,但老實的沉聲說道:
“不是,周公子有所不知,現在城內已經把歆瑤小姐當作永珍宗的幫兇,生祠也被推了,我們邊軍盡力勸阻了,但百姓鬧事是小事,關鍵在於那些行商與俠團內的武徒,盛山邊軍已經.已經無力維繫秩序了,民憤之下,歆瑤小姐這麼進去很有可能會有危險。”
許元聞言揉了揉眉心,大致瞭解。
人們喜歡造神,但也喜歡將神拖下神壇,尤其是當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他們的情緒需要一個宣洩口。
他側眸看著她:
“看起來你的努力白費了呢?”
努力救民之人反而成了被救之人的怨恨物件。
她沉默少許,勉強笑了笑:
“周公子,這是歆瑤應受的。”
許元看著她臉上的笑容,搖了搖頭,轉而對著王校尉低聲問道:
“王校尉,可否借城內通訊源晶一用?”
王校尉略顯遲疑,低聲道:
“周公子,陣法已經失靈了。”
許元抬手指了指旁邊的許歆瑤:
“喏,這不是有個陣法大師麼?”
王校尉毫不猶豫:
“若是需要,周公子可任意使用。”
許元微微一笑:“那便走吧。”
說罷,許元直接跳下了城牆,王校尉回眸看了一眼許歆瑤張了張,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