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出聲:
「你為什麼會在這?」
話音剛出,蟒袍男子猝不及防被嚇了個哆嗦,回過眼眸看向身後的華服青年,笑道:
「你在鎮西府鬧那麼大的動靜,本王想不知道都難。」
一邊說著,
李筠慶毫一邊古怪的用意魂掃向面前男子,作為宗師強者,他居然都沒發現這小子是怎麼過來的。
許元察覺到對方這毫不見外的舉動,也沒生氣,輕笑了一聲將炁機散逸一瞬。
「彼娘呼!」
如同汪洋般不見底的深邃源炁瞬間讓李筠慶瞪著眼後退一步,扶住身後木欄方才穩住身形,盯著許元,結結巴巴:
「不是哥們,你你你這是什麼修為?」
「蛻凡。」
「」李筠慶。
「真的?」
「真的。」
「」
對視一瞬,李筠慶乾笑了一聲,試探著問:
「哥你開玩笑的,對吧?」
許元沒說話,隨意朝著雅廳外側一指,一粒光球瞬間凝聚於他指間凝聚。
然後,
嗡————
光粒炸開,強勁的罡風立刻把面前的李筠慶從空中行宮上吹得倒飛了出去。
等到李筠慶再飛回來,卻見許元已經在亭臺內坐下自斟自飲了起來。
沉默一瞬,李筠慶拍了拍蟒袍,直接死豬不怕開水燙的一屁股坐到了許元對面,拿起桌上酒壺噸噸噸幾口乾完,擦乾唇角酒漬,道:
「那是什麼術法?」
「雲炁彈。」
許元古怪的瞥了這小子一眼,也沒在意對方舉動,重新取出一瓶佳釀,笑道:
「你不怕我?」
李筠慶翻了白眼,道:
「我又不是沒見過,惠州縣那次你比現在還嚇人。」
許元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添了一杯,笑道:
「我倒是把這茬給忘了。」
「那次若非我跑得快,恐怕也得死在那。」
說著,李筠慶便伸手想要去拿桌上酒壺。
他以為自己的手會被對方開啟。
但出乎預料的,許元絲毫沒有跟他計較,平靜的再取了一瓶珍貴佳釀出來,並且還推給了他一隻嶄新的瓷杯。
李筠慶愣了一下,略感受之不安。
不會是斷頭酒吧?
咂了咂嘴,他小心翼翼的問道:
「長天,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慷慨了?」
玄鷹疾馳前進的狂風被避風陣阻攔住絕大部分,最終化作清風拂過亭臺。
許元半眯著眼睛自斟自飲,食指扣了扣面前石桌:
「這點銀子不至於,腳下行宮代表什麼,你應該很清楚。」
李筠慶遲疑著給自己斟上一杯,盯著許元看了數息,眯了眯眼,低聲說道:
「西漠一戰,你變了很多。」
許元微微一笑,沒有否認:
「總是會變的,你難道一直如初?」
李筠慶輕抿一口酒液,笑著搖了搖頭:
「記事起就沒變過,我這輩子大概就這樣了。」
許元搖了搖頭,道:
「以後的事情可說不準,你那貼身女侍死在惠州縣時,你沒有傷心過麼?」
李筠慶放下瓷杯靠在身後椅背,沉思一瞬,低聲道:
「傷心過,但我這人總是樂天,過一段時間也就忘了。」
「挺羨慕你的。」
「天性涼薄也羨慕?」
「你們家哪個人不是這樣?環境被迫造就的天性涼薄,不這麼做的話受傷的便會是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