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著脖子一口咬了仨葡萄,然後很利落地往小矮桌邊的垃圾桶吐出皮,這才滿意地摸了摸吃撐了的肚子,說:“家有賢屬,果然安逸。”
瞪身邊的人一眼,“您好歹一司老總,怎麼用詞都沒經腦兒的?”沒事亂感嘆什麼。
反正是不在意我的惡劣態度也不在意我話中尖酸,何晉鵬笑眯眯的,“你倒是很介意了。”一句話說得我莫名其妙,“我什麼時候介意……了?”後面的,我自己卻頓住了。
是了,對於旁人與旁事莫不關已的我,什麼時候介意起這人的一舉一動,還總是給出回應了?
“怎麼又發愣了?”見我沉默,何晉鵬一臉有趣地俯首看我,那雙狹長的眼帶著獨有的深邃,勾魂引魄。驚得我一個醒神,打了個哆嗦,睜大了雙眼,“我……我回去了。”說著丟下那一串葡萄,驚弓之鳥似的驚慌地帶著搖晃衝到玄關處,急急忙忙地抓起自己的鞋子就往腳上套。
何晉鵬被嚇了個正著,這會兒終於回過神來,在客廳那兒邊喊邊起身,“好端端的,你突然間幹嘛?”說著就大步過來了,而我正好穿好了鞋子,頭也不回地轉了身,丟下一句“沒什麼”就離開了。
門重重地關上,我一步都不敢停下來,直到下了電梯,步出那高檔的小區之後,才恍恍惚惚覺得自己的動作太大了。可是,紊亂的心情還有那止不住的心跳那麼的熟悉,一種重蹈覆轍的傷痛開始慢慢蔓延,我害怕極了。
剛才之前,明明那開……開心。
是了,竟然是開心。
在自己失戀不到半個月之後,我卻在另一個直男的家裡,然後覺得開心……
精神恍惚搖搖晃晃地回到了家,小小的家裡我一直覺得很溫馨的,可是這會兒卻顯得如此的清冷寂寥。連外燈都沒有開啟,藉著外頭的昏暗微光,我晃回房間,衣也不脫澡也不洗直接就倒床上了,那種即將要粉身碎骨的恐懼感越發的強烈,死死地壓著我本就有些脆弱的神經。
將自己埋進被褥裡,我大口地吐著氣。
一夜,無眠。
打著哈欠,有些無精打采地回到辦公室,邊上的馬航一如繼往的那麼活蹦亂跳青春盎然,一瞅見我彷彿狗熊瞅見了蜜糖似的,興奮地衝了過來,嘰裡呱啦一頓,當聽到‘總經理’三個字時,沒精打采的我竟然一滯,有些木然地抬眼看著仍不自知的馬航。
“……幹、幹嘛這樣看我?”終於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馬航停止了那讓人覺得永無止境的‘鞭炮聲’,帶著有些緊張瞅著我,還附加一點防備。
擺了擺手,我沒理會他的態度轉變,回了自己的座位,心想著昨晚就那樣離開了,何晉鵬會不會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甚至生氣了?
一上午都還在糾結這件事,渾渾噩噩的就到了午餐時間,我不太想動,就趴桌子上想著這樣熬一下就好了。去而復返的馬航和小組長瞧見我這模樣,先是關懷了幾句,末了邀我一起去用餐,我搖頭拒絕了。
“那,一會我給你打包回來?”上班時間,幾乎是朝夕相處的馬航,再大大咧咧也覺察出了我今天的不對勁,這會兒也不鬧了,難得的一次帶著幾分乖巧,小心地詢問著我。
想了想,我點頭,“好。”
不理他們的神情,我又重新趴了回去,竟然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趴著睡本來就很不舒服,我只記得自己難受得有幾次想醒而又醒不來,直到最後一次掙扎著端起了腰,坐得有些歪斜,但好歹是終於醒過來了,揉著發酸的眼,打著吹欠,覺得頭疼得很。
“睡醒了?”一道略清冽的聲音響起,我身子骨一僵,木木地抬頭,果然發現隔欄前立了個高大的身影,精緻而立體的五官上並沒有帶著表情。
心驚了驚,我吸吸有些酸澀的鼻子,雙手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