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熟臉人。
在矮几上擺好了飯菜,送外賣的服務生說了請慢用之後,就跟著秘書美人走了出去。這會兒何晉鵬把視線投向我,“……上來很久了?”對於沒發現我這件事,他似乎有點兒懊惱,英眉微微地皺了起來。
把身體坐正,“沒來多久。”不到半小時,“忙完了嗎?沒忙完也先放一放,過來吃飯吧。”他的胃不好,他懂得關心我的胃,自己的卻從來沒上心過。
“哦,等等。”何晉鵬把檔案收拾了一下,才走了過來,就在我身邊坐下。我把蓋子都掀開,把筷子的衛生紙套取下,遞給他,飯是用兩白色瓷盅裝的,沒掀蓋前看起來萌萌的,把其中一盅推到他面前,然後在上面又堆了三分之一我那盅裡的白飯給他。
何晉鵬又皺眉頭了,似乎不滿意我這樣做,我趕緊說,“我比你矮小了不知多少圈,不可能跟你吃的一樣多啊。”
“你最近瘦了,就應該多吃點。”何晉鵬還是有些不悅,一手握著筷子,“那多吃些菜。”說著就往我碗裡夾菜了。我看著並沒有阻止,只要不是把那白飯還回來就好。
“對了,我讓那四位秘書去吃飯了。”先交待一聲,免得他一會忽然想叫人做什麼事情,發現都不在時大發雷霆。
“嗯。”何晉鵬只是應了一聲,不置可否,然後又夾了青菜放我碗裡,這回換我皺眉了,“你都別隻顧著往我碗裡堆東西啊,你自己趕緊吃。”
吃完了,一會還可以午休一個小時小眠一下。
我的算盤打得很響,可某人卻連那一點時間都沒放過,忙碌之後完全不顧休息。我很心疼,自己忙一點就累得靠著沙發睡了,睜開眼時卻看到身上多了張毯子,而那個男人卻仍在埋首工作。
輕手輕腳地將毯子摺好,我到外頭的水間捨棄了咖啡,衝了杯藏茶,返回何晉鵬的辦公室,輕步來到他的辦公桌邊,小心翼翼地把杯放下,而他大概是習慣了秘書送茶倒水,連頭也沒抬一下,只說了聲:“謝謝。”
我沒有出聲,離開了辦公室。在路過秘書間前,我駐了步,憑著記性對其中一個似乎常給何晉鵬沖茶倒水的秘書說,“麻煩秘書姐姐偶爾進去幫他衝些紅茶,別衝綠茶了,他胃不好。還有,他如果要咖啡,就說咖啡沒有了。”喝白開水也比喝咖啡有益。
秘書美人衝我笑著點頭,“好的。”雙眼微眯著,末了調戲了一句,“還是總經理夫人貼心啊!”
無視後面的話與那些調侃的視線,我回到十五樓去。
很忙,非常忙,忙到恨不得會分身術或多長出幾條手臂。大家都忙,但卻並沒有那種烏煙瘴氣的感覺,想起以前在上一間公司工作的幾年裡,每到年關,大家就開始怨聲載道烏煙瘴氣的,一邊想盡辦法偷懶一邊又鼓動著一起討加薪水或是年終獎什麼的,一到年關,其實最疼頭的是我們的老闆。相比之下,這公司就顯得那麼的平靜而又高素質,大家似乎都懂得年關忙碌是必須的,會偶爾抱怨卻不見有誰生事。
可見,大公司招人的眼光都是很毒的,招的也不是泛泛之輩。
當然,那時感慨的我並不知道,這公司的年終獎、各人評估獎、各人分紅零零總總加起來,那可是豐厚得使員工們根本不好意思不好好工作。
實在累得脖子都僵住有幾秒動不了時,便會垂眼看一看左手的無名指上那一抹銀色,心中溢滿著喜悅、激動、澎湃還有幸福,那些疲累根本就馬上煙消雲散不值一提。
我偶爾也會想,頂樓那個忙碌中的男人,是否也偶爾會停下手頭上的工作,看一看自己的左手無名指呢?
週四那天,我接到了個電話,一直存著的卻幾年沒敢打過一次的電話。上次回家,我知道父母已經抱著認命的心態原諒了我,但能不能接受一個男兒媳我並不清楚,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