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恆就好像沒有踢翻過案幾一般,拿著剛剛讓崔鈞寫好的空白詔書,「你們想問我為何從車師後國撤軍,看看這個,看好了再來問我。」
赤心上前去將曹恆手裡的詔書接過,開啟亮在眾將的面前,本來跑來是要質問曹恆的眾將們吶,看到詔書中的內容,皆不發一言了。
曹恆道:「諸位將軍沒有別的事了吧?既然沒有別的事了,從哪裡來,就回哪裡去。」
目光冰冷地掃過這些人,一群人哪怕知道自己有過,可是曹恆並不追究,既然是不追究,那他們就都當作自己沒有犯過,尷尬地與曹恆抱一拳便退下。
秦無氣得要出聲,曹恆卻朝他搖搖頭,阻止了他。
待他們都離開了,曹恆衝著秦無道:「你無須跟他們置氣,如今不好收拾他們,等著。」
「臣還以為殿下連案幾都踢翻了,準是要跟他們好好地說道說道的了,沒想到……」崔鈞剛剛那是真怕曹恆出手,沒想到曹恆踢翻了案幾反倒不動了,他是暗鬆了一口氣。
曹恆道:「名不正則言不順。」
她是出徵車師後國來的,如今戰事已定,曹恆就該回去了,西域的這些人,等著她慢慢跟他們算帳吧。
崔鈞的神情卻因這一句而顯得有些古怪,曹恆注意一到了,而秦無直接道:「回了洛陽,這一次一定讓陛下給殿下正名。」
曹恆沒有作聲,她所指的名不正則言不順與秦無以為的並不一樣。
倒是曹恆撤軍回來的訊息自洛陽散開了,免不得又引起了軒然大波。
「朕下的詔書,阿恆聽朕的詔令,你們有問題?」一群磨拳擦掌表示一定要參曹恆一回的人聽到曹盼的話,一下子卡住了,有人顫顫地問了一句,「陛下這是為何?」
曹盼吶,聽著他們的話搖了搖頭,「所以說,從仗打到現在結束了,你們都還想不明白這一仗大魏為什麼要打?」
……明白的早就明白了,不明白的,真是到現在都想不明白,是他們太蠢嗎?
一把摸了自己的臉,覺得哪怕自己很老了,老得都當祖父了,還是應該不恥下問。
與曹盼作一揖,「陛下,臣等是真的想不明白,臣請陛下解惑。」
老老實實地承認,也老老實實的希望曹恆能夠為他們解答。
曹盼聽著啊,輕輕一笑,「好,不懂就問,至少沒有一開口就準備跟朕吵,不想挨朕的罵,好,挺好!」
一干臣子聽著啊,都低下了頭,真心的說,他們是被曹盼罵怕了,如今算是學乖了,但凡曹恆做的事,不明白的絕對不能憑著他們自己的理解去跟曹盼吵,先聽聽曹盼為什麼那麼做,再說。
曹盼對於一群乖了的臣子,說不出是高興還是生氣,總還是朝著他們道:「朕只有四個字,易地而處。」
易地而處,易地而處。
「若是換了你們是車師後國,因為一個王子的錯而被亡國,一時半會的,反應不過來不會有所作為,但是如果有人提醒了你,乃至無數的百姓,你們會由著自己的國就這樣亡了?」曹盼好好給他們解釋了什麼叫易地而處。
「陛下的意思是擔心,車師後國的百姓裡應外合,殺我大魏的將士?」
曹盼道:「不要覺得這世上沒有聰明人。車師後國,未必沒有聰明人。他們一時沒有動,因為一開始理在我們這邊。但是如果我們不懂得見好就收,步步緊逼,要亡他們的國,他們是絕對不會任由我們大魏因為一個微不足道的原因而亡了他們的國。」
「可是陛下,車師後國的情況,其實與鮮卑一樣不是嗎?鮮卑可以,為什麼車師後國不可以?」既然都有人問出這個問題了,那他們就問得再仔細一點好了。
曹盼道:「一樣,也不一樣。你們看,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