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梅一干人等一時沒明白她的意思,待明白過來,齊都撲哧一聲笑開了,翠竹忍了笑,道:“行啊,玉珠,現在罵人都不帶個髒字了。”
玉珠恨恨道:“你說那是人說的話,人做的事嗎?”
“不是,不是,肯定不是!”翠竹與杏梅齊齊說道。
屋子哄的一聲響起一片笑聲。
另一廂,蓮香陪著梓清正在夢海閣的前堂跟清源來的二房三少奶奶說話。二房三少奶奶於氏也是個望族之後,祖上也曾榮光過,只是到上幾輩敗落的快,到她這一輩竟是勉強只抵箇中戶之家,而於氏雖是嫡出的小姐,奈何親母早逝,父親再娶後,這嫡的反而不如那庶的。是故才會嫁了二房的長子,謝沐成。
梓清取了個新鮮的李子,逗著於氏的長子亭哥兒,這亭哥兒已是一歲多,長得虎頭虎腦甚是招人喜愛,放了手,走起路來咚咚有聲,看著什麼都新奇,都要往嘴裡試試。原先奶孃帶著,但這屋裡很久沒個小孩,太太錢氏讓人領了奶孃下去招待,另留了身邊得力的媽媽丫環服侍。屋子裡不時的響起一片歡笑聲。
“亭哥兒,好吃嗎?”
亭哥兒顯然是酸著了,正眯了眼,張著嘴,任那口水嘩啦啦的流了一身。聽到梓清的問話,抬了頭,眼一翻,給了梓清一個大大的白眼。
“哈……”就連錢氏也忍俊不禁,笑了出來。梓清更是捂著嘴,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於氏忙上前抱了他,又好氣又好笑的道:“太太,大嫂莫要見笑,這孩子也不知從哪學來的。”說完,低聲的訓斥亭哥兒。
太太連忙使了冬梅上前將亭哥兒給抱了過來,放在榻几上,亭哥兒幾步爬到太太跟前,伸手便抓茶几上的那青綠如新草的翡翠雕成的白玉羅漢。抓著了先是左右搗騰一翻,末了,歪頭想了想,拿起便往嘴裡放。
“唉呀,我的小祖宗,這可不能咬,當心把你那丫給崩了。”錢氏忙上前從他手裡扯了下來,亭哥兒扁了嘴便待哭,錢氏忙對身邊的方媽媽說道:“快,快去廚房將那準備好的點心端了上來,給亭哥兒吃。”
這功夫梓清撩了眼,小心的打量著於氏。於氏卻是一門心思都在亭哥兒身上,欲待上前抱了亭哥兒,見錢氏正半抱了亭哥兒逗趣。眉目之間,俱是惶然與不安,偏生又得虛張了笑臉,應著錢氏的問話。不覺間,微轉了頭,迎上梓清的目光,突的便便生生的轉了頭,避開這樣的相視。梓清愕然,這是為何?難道說,她並不願過繼順哥兒的?許是感覺到這樣不好,於氏忽的又抬了目光,對著梓清淺淺一笑,扯開的唇角卻是極僵極硬。
梓清忽的便想起,從見到於氏的那刻起,她似乎就只問了句,順哥兒身子如何。其它的竟是一句也不曾問起。梓清倒吸了一口冷氣,於氏是恨她的?一時間只覺意興闌姍,對一切都沒了興致。
說說笑笑了幾句,錢氏給身邊的方媽媽使了個眼色,方媽媽便笑著上前逗亭哥兒,“亭哥兒,我帶你去園子裡看紅色的大鯉魚好不好?”
亭哥兒一聽有紅色的大鯉魚看,扔了手裡的點心,便往方媽媽懷裡撲,嘴裡嘟嘟曩曩的重複道:“魚,看魚。”
於氏臉色一緊,續而又強自放鬆,轉了身,對身後的丫頭說道:“看好大少爺。”
“是,夫人。”
丫頭婆子們魚貫而出,梓清知道錢氏是有話要說了,也遞了個眼色給蓮香,蓮香便也找了藉口,退了下去。
屋子清了下來,錢氏才笑吟吟的看著於氏道:“你大嫂是個實心的人,她一定要親自問過你的意見才同意過繼順哥兒,你跟她。”
於氏原本微低的頭,抬了抬,看著梓清笑了笑,輕聲道:“大哥和大嫂都是好人,順哥兒跟著你們是享福,我們哪有不願意的。”
錢氏便呵呵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