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養玉閣,風輕、雲淡,連忙上前行禮。
“風輕,我要喝雨前龍井。”呂英華對風輕喊道,又轉了身對雲淡道:“雲淡,我要吃荷花糕。”
不待風輕、雲淡回答,崔雲驍卻是擺了手道:“你們倆下去吧,換青鋒、疊影進來侍候。”
“是。”
風輕、雲淡退了下去。只剩呂英華在身後連連嚷道:“我的茶,我的荷花糕!”
崔雲驍在夜裡素來不讓婢女近身,隨身相待的是兩個自小就跟著他一起長大的小廝:青鋒和疊影。看了看沙漏,已是戌時,想來青鋒和疊影很快便會來侍候了。轉而對垂頭喪氣的呂英華道:“事情查得在怎麼樣了?”
呂英華收了適才調笑的面容,端正了坐姿,回道:“有些眉目,只是還是沒什麼進展。”
“哦?”崔雲驍挑了眉頭看他,“說說看?”
“就像你猜的那樣,當年鎮國將軍確實是被伏出了意外,你父親單身前去營救,卻不料也中伏,可見當時大軍中出了叛徒,而且身居高位,因為你父親去營救鎮國將軍時,只有幾個軍中高層知道。”
崔雲驍點了點頭,“這些,我都查到了,說說我沒查到的吧。”
“你沒查到的便是,當年鎮國將軍在被伏時,曾有一份手書,留給心腹下屬,令他化妝突圍。而這位下屬確實也脫險了,並不負所託,將那份手書送到了鎮國將軍之女手裡,也就是當時的謝府大太太徐氏手裡。”
“徐氏既然有這份手書,為什麼不幫鎮國將軍翻案?”崔雲驍看向呂英華,“反倒是自縊身亡?”
“你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徐氏是自縊。”呂英華看向崔雲驍,“現在的問題是,謝府苦苦追尋的所謂玉玲瓏與那份手書有什麼關係?還有,謝家要那個玉玲瓏有何用處?”
崔雲驍蹙眉,半響道:“你說的沒錯,我一直在想的就是,當年那個送手書的人現在在何處?徐氏又將那份手書給了誰?謝紹峰當年有沒有參與那起事件?是因為錢氏才不得不將自己綁上,還是說他們本就是一丘之貉?那份手書現在在哪?”
呂英華搖頭,“你找了這麼些年,仍一無所獲。。只怕……”半響道:“雲驍,你真的確定當年是錢家通敵賣國嗎?”呂英華看著崔雲驍,“我們查了這麼多年,仍是毫無證據,你會不會弄錯了。”
“不會。”崔雲驍搖頭,“世人都只知,當年鎮國將軍有手書送回,卻不知,我父親也留了一份手書與我。”
“啊?”呂英華驚懼的看向崔雲驍,“你從沒說過,既是如此,你為何不呈給皇上?”
“沒用。”崔雲驍搖了搖頭,道:“我父親的那份手書裡,只簡單的告知我,一定要找到鎮國將軍的手書,並佑護他的後人,告誡當心錢少傅,並找到玉玲瓏。”
呂英華點了點頭道:“是啊,光憑這點確實不夠。”
“放心,我也經等了二十多年,不在乎這些時間,總有我看著他們人頭落地的時候。”
呂英華點頭,屋外青鋒和疊影捧了茶點進來,侍候。
“雲驍,你說這王家是怎麼牽扯進來的,謝沐安怎的就斷定玉玲瓏在王梓清的手裡。”
崔雲驍端了茶,輕啜,“我要是知道,還讓你去查什麼?”想了想又放了手裡的茶,對呂英華道:“這京城裡哪家制衣局好?”
“你問這做什麼?”呂英華訝異的看著他,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道:“你這身上的袍子就不錯。”
“我這是男袍,我問的是女裝,”
“女裝?”呂英華徹底懵了,“你是認真的,你真的要娶這個剛剛被休棄的婦人?”不待崔雲驍回話,又急急道:“不可能的,雲驍,你納了她做妾還差不多,至於正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