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就拽緊錢袋進屋,並不送送她。柳芳菲站了一會,才提步離開,其實她早該習慣孃親的冷漠。
出了小宅,她準備從小巷回去,免得被人看見。剛進一側巷子,卻見前面站了幾個人。
幾個穿著柳家下人衣裳,還有他們守在一旁的那個高個男子。只是看見他的側臉,柳芳菲就覺從腳底冷至頭頂,僵在雪地上不會動彈。
自從柳定澤不再痴傻後,她就對這父親有種莫名的恐懼。哪怕他對自己不聞不問,可就是無由來的怕。她看著柳定澤往這走來,面上竟還帶著兩分笑意,更覺心底寒涼。他知道自己偷銀子了,也對,她就說怎麼會那麼順利,月初對了賬目後沒有半點動靜,掌櫃反而更鬆懈了。
等他走到面前,柳芳菲才僵硬著嗓子開口,“要打要罰,我都認了。只是那錢是我孃的救命錢,求您放過她。”
柳定澤笑了笑,“真是鄭素琴的好女兒,可惜她從未待你真心。你不過是她撈錢的工具罷了,這種女人,連自己的孩子都捨得利用,你卻始終將她當做母親,當真可悲。”
柳芳菲抬眼瞪他,雖然怕,可就是無法忍受他以旁人的語氣來指責生她的母親,“我孃親如何不好,輪不到您來說。”
“你的娘只有一個,鄭素琴與你沒有瓜葛。”
“我的親孃永遠只有一個。”
柳定澤瞳孔微縮,冷聲,“你知不知道為何我如此嫌惡你?當初你不願認還痴傻時的我為父,那我恢復心智後,也不願認你為女,所以我對你從不曾有愧疚。可我念你身上流了柳家的血,所以才來這,讓你看看你喜歡的親孃,到底是如何利用你。”
柳芳菲不解,柳定澤已捉了她的胳膊往小宅裡走。宅裡的下人見了他,還沒開聲,就被他怒目逼退,噤聲不敢說話。一直到了鄭素琴房門前,他才停下。柳芳菲惱怒不已,可聽見裡頭聲音,卻愣住了。
屋裡有男的。
明明剛才還沒……她忽然明白過來,不是剛才沒有,而是因為那男的一早就在那了,甚至是一塊過夜。所以母親才故意弄得自己髮髻糟糕出來,讓她誤以為母親過得仍悽慘,實則是為了掩護裡面的人。因此才那樣急著讓她走……
她緊握拳頭,沒有吱聲。屋裡的人聲纏綿,聽不太清,她下意識上前,貼耳門上,仔細聽著。
“早知道你家丫頭能這麼快拿到兩千多銀子,我們就該讓她拿五千兩。”
“我怎麼知道她平日是跟我哭窮,這逼一逼,竟能吐出這麼多。那我們是走還是不走?”
“走什麼,再騙她給我們拿三千兩,再走不遲。”
“也對,如此一來往後我們的日子就能過得更好了。”
那頗為嘲諷的聲音鑽入耳中,聽得柳芳菲渾身冰冷,差點悲得暈了過去。想提步進去捉姦,全身卻都沒氣力了。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可卻一而再再而三被親生母親利用。如今甚至讓她去做一世不安的事來滿足她和姦夫的快活。
當真可笑,這樣的娘,哪裡有資格為人母親。
屋裡還在低低笑著,說著私奔的事。柳芳菲突然不想敲門了,就當是以那兩千三百兩,斷了她們的母女情分。哪怕日後她死在自己面前,她也不會看多一眼。
柳定澤看著她一步一步離開,也看了一眼這木門,沒有入內。他從不承認鄭素琴是他的女人,所以哪怕是她紅杏出牆一百次,也跟他無關。到了大門口,他才對管家說道,“等半柱香後,你就去跟她說,柳四爺和柳八姑娘,方才在門前聽了許久的話,臉色十分不好。”
管家暗暗抹汗,頷首點頭,“聽四爺吩咐。”
柳定澤交代完,這才出門,剛出去就見柳芳菲站在那,他從旁走過時開口道,“你如今看清她的面目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