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雁雁還是覺得沒做錯事。”
“你將你祖母嚇得不輕。”李墨荷嘆了口氣,“你那樣關心你褚陽哥哥是對,只是做事毛糙,燒了自己的衣裳不說,炮仗轟進褚陽屋裡,窗戶附近的屏風都燒了。下人進去撲火,風灌入裡頭,你褚陽哥哥吹不得風呀。”
柳雁嚇了一跳,“祖母如今怎麼樣了,褚陽哥哥還好麼?”
“都好,沒大礙。只是……”李墨荷低聲道,“你爹氣得不行,所以等會好好認錯,錯哪認哪,不要擰。”
柳雁這才知道母親來這做什麼,敢情是來給她通風報信的,當即應聲,又道,“娘快走吧,別讓爹爹知道。”
李墨荷笑笑,囑她好好歇著,讓管嬤嬤寸步不離,這才去老太太那伺候。
柳雁剛送走母親不久,果然聽見爹爹在外頭的腳步聲,忙提了被子躺下,閉緊了眼佯裝睡覺。可還是有人推門進來,立在床邊好一會,才聽見聲音,“再不起來就拎你起來。”
柳定義盯著這性子頑劣的女兒,兒子那樣斯文,偏女兒總是不讓人省心。要過來訓斥她,母親還攔著。可不教教,他日闖個更大的禍如何是好。只見女兒從被窩下起身,直接雙膝一跪,朝他大大叩了個頭,一臉可憐地看來,“爹爹,雁雁錯了,以後再也不頑皮了,再也不私自拿炮仗玩,再也不讓祖母、讓爹孃擔心,一定會好好聽話,您不要氣了。”
準備了滿腹斥責的話就被這可憐模樣給壓了回去,一個個“再也不再也不”跳進耳朵裡,他還能說什麼?柳定義不由語塞,末了說道,“明日不許出門,在屋裡好好反省。”
柳雁瞪大了眼,“爹爹……”抗議的話沒說完,就見父親眸光銳利起來,又縮了腰,弱聲,“哦……”
柳定義見她該反省的都反省了,也不好再說什麼。臨走前瞧見她的枕邊有一塊方帕,動了動唇,到底還是沒說什麼,走到門口時才跟下人說道,“小心伺候,早上再讓大夫來看看。”
交代完,這才回屋。進了屋裡,李墨荷正在薰香爐上放沉香塔,點燃後煙似霧氣瀰漫在香爐中,慢慢飄散,屋裡片刻也有了沉香獨有的香氣。見柳定義進來,上前為他褪下外裳。
柳定義抬手讓她整理,目光直視前面那繡了紅梅顯得熱鬧的屏風,“你方才去過雁雁那?”
李墨荷手微頓,到底還是認了,“嗯。”
“所以她認錯認得那樣痛快,也是你教的?”
聽不出語氣到底有沒有責備,李墨荷答得小心,“嗯。”
“她倒是很願意聽你的。”柳定義說道,“那就多教教她,難得能碰見她樂意聽的。雁雁脾氣傲,不喜旁人勸導。之前方先生執教她敬怕願聽,可方先生過不久變成了嬸嬸,到底不便教,你就多費些心思吧。”
李墨荷詫異他竟沒責怪,“二爺不怪妾身通風報信麼?”
“你不過是疼她罷了。”柳定義看得通透,不至於連這個都要多嘴,“褚陽也跟我求了情,說錯不在她,只是說好要一同放煙火,雁雁不過是遵守承諾,只是……太毛糙了,才惹了禍。”
李墨荷暗松一氣,柳定義又道,“初二陪你回孃家,東西可備好了?”
李墨荷差點忘了按那習俗姑爺是初二去岳父家的,他一提醒才想起來,“等會就去。”
“讓寧嬤嬤打點吧,明日還要早起,早些歇下。”
李墨荷想想也是,寧嬤嬤也是個細心人,就將這事交給了她。
翌日一大早,柳定義就帶著李墨荷和長子進宮賀年,柳雁面上有傷,見了血,不便帶去,走時柳定義又對下人說道,“七姑娘若想出來玩,就讓她出來,只是你們要伺候周到,不許生事。”
李墨荷在旁聽了笑笑,到底還是心疼女兒的。
柳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