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整日悶在這,能去外頭玩,絕對不留在家裡頭。
上了馬車,柳雁便說道,“把窗開啟。”
李墨荷坐在一旁微微皺眉,不一會就見下人在外頭拉開了小小的窗戶,春風拂進裡頭,吹得人面清冷。軲轆聲響,緩緩往茶館駛去。
“雁雁,舉手之勞,自己做也無妨。”李墨荷知道大戶人家的公子小姐凡事都有下人代勞,但是嬌氣得連伸手推一下窗的事都不願自己做,卻不是她所能理解的了。
柳雁滿眼困惑,“這事下人做就好呀,其他人都是這麼坐著的,能使喚別人的,為何要自己動手?我們是做主子的,要是什麼都自己做,還要他們做什麼,月錢倒不如自己留著。”
李墨荷微愣,都說她伶牙俐齒,她可算是知道了。這話聽著是沒錯,可她並不想讓孩子養得太嬌氣。想了想說道,“你爹爹去邊城可會帶下人?”
“自然不會。”
“那若是雁雁要去邊城,不能帶下人,那豈不是什麼都做不成了?”
“當然不是。”柳雁說道,“如今有人使喚,我肯定不會自己做。但若是自己在外頭,我定會一一做好。”
李墨荷可算是聽明白了,這七姑娘不是不會做事,分明是懶得做,微微苦笑,“氣力不在平日積攢,等到用時,胳膊就沒力氣了。”
柳雁不知她為何執著這個,非要自己動手,意義何在?她稍稍偏頭看向窗外春景,聲調淡淡,“即使您這麼說了,我也不會改,因為本就沒錯。”
李墨荷知道她脾氣擰,聲音依舊溫軟,沒有同她一起冷聲,就怕傷了她,“雁雁是沒錯,這世上的事也不是隻有對錯之分。”
“不是對就是錯,還有中間的麼?”柳雁聽得心煩,最不喜人對她說教,本來肚子就餓著,這會簡直沒了耐性。正想著不要去那茶樓了,手卻被暖暖手掌握住。她僵了僵手,沒有動。以為她要說什麼長篇大論,可良久都沒聲音,這才回頭看她。
李墨荷不打算對她繼續說教,再說也不過是火上澆油,雖然是個小姑娘,脾氣卻比一般大人還擰。等她氣消了,再說罷。
柳雁動了動唇,也沒再問話開口。執意要她改,到底為何?
馬車穿過攘攘街道,將到茶樓柳雁心裡的愁雲已散大半,因為想到了那裡好吃的糕點。一下了車便小跑進裡頭,一樓已是滿滿的人。
掌櫃是認得她的,見她便俯身笑道,“廂房一直給柳七姑娘留著呢。”話落見後頭走進個婦人裝束,面龐卻仍是少女的俏美人,同柳雁生得七分像,要不是知道柳將軍續絃一事,還以為是柳雁的姐姐。深諳世故的他當即作揖,“見過柳夫人。”
李墨荷微微點頭,見柳雁已往樓上跑,忙跟在後頭,“雁雁,別摔著。”
柳雁到了樓梯口便不走了,在那等著她。李墨荷上了樓,手就被她拉住了,“娘,這裡的糕點可好吃了,以後你要多陪我來。”
李墨荷笑道,“好。”不知為何,見她轉眼又親近自己,有些奇怪。而且聲調高揚,步子也慢得出奇。
吱呀。
一間廂房門突然開啟,走出個俊俏的小姑娘,一雙眼眸銳利有神,見了在廊道上的柳雁便輕笑,“那麼大動靜,我還以為是哪家的粗使丫鬟在說話。”
李墨荷不知她是什麼人,旁邊跟隨的下人已紛紛彎膝,“見過桉郡主。”
原來這就是雁雁說的那個總是同她作對的郡主,李墨荷瞭然,正要問安,柳雁已仰臉朝她笑了笑,“娘,這就是桉郡主。”末了她又往桉郡主身後的房間看了看,面露詫異,“王妃又沒陪你來呀,你一個人嗎?”
桉郡主頓了頓,臉上露了惱怒之色,“與你何干!”
說罷,身子一退,將門狠狠關上。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