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果真是,禁不住問道,“難道又是你插話,在女婿耳邊吹風,不讓他許寶良一門好差事?女兒啊,你的心到底是向著誰?你可是姓李的!”
劈臉就朝她罵起來,李墨荷別提有多委屈,可又不願讓柳定義被他們背後嚼舌,乾脆不答母親的話。轉向李寶良,語氣輕責,“提及國之富強,一說便說兵強馬壯,馬與戎事相連,讓你做個養馬人,既可錘鍊你意志,更能強健你體魄,為何不樂意?這安排好得很,就該改改你好吃懶做遊手好閒的性子。”
李寶良怒了,“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可能去做這種粗重的事,堂堂北定侯可是我姐夫,我是他小舅子,你怎麼能這麼對我,就不怕被人笑話嗎?”
李墨荷止不住冷笑,“你有本事在他面前吼去。”
李寶良瞧了她一眼,默不作聲,背身,“誰愛去誰去,反正我不去。”
李墨荷急得心口疼,“我們不過是平民百姓家,你偏要將自己當做大少爺,而不願上進,也怪不得你沒出息了。”
“姐,你還是我姐嗎?”李寶良大聲道,“要不是我那天不願隨爹進京收貨,你能被姐夫瞧見?還能嫁入侯府?做侯爺夫人?做將軍夫人?”
李墨荷愣了愣,不由來了氣,“你越說越混賬!”
李寶良還想衝她鬧,已被膽小怕事的李爹攔住,示意他噤聲。李寶良嘴上討不到便宜,又不能朝她動手,實在咽不下這口氣,乾脆走了。
李墨荷見弟弟不明自己苦心,也是滿心苦意。再看爹孃,已是默然不語,再坐也尷尬,便要走。出了家門,秦氏才冷臉說道,“你同女婿說說,寶良身體不適,無法勝任這差使,讓他尋別人去吧。”
“娘……”
不等她勸,李爹和秦氏已經縮腿回去,將門關上,冷冷地將她拒之門外。李墨荷怔愣半晌,不知如何是好。寧嬤嬤實在看不下去,低聲,“回去吧,太太。”
李墨荷回神,看著這不會對她敞開的門,才木然點了點頭。
☆、總角之年(四)
第二十四章總角之年(四)
李墨荷不想這麼早回去,免得被婆家問話,不好說謊。想尋了個安靜的地方躲到下午再動身,佯裝午飯也是在孃家吃的,一派和睦。
柳定義此時正和同僚在松花樓飲酒,因是臨著圍欄,下面就是街道。正喝著酒,同僚便說道,“柳兄,那馬車是你們家的吧?”
他往下看去,只是瞧見頂棚就認出了,是他們二房的。今日外出的只有李墨荷,可這方向,不是回柳家,也不是去孃家吧?那她往哪去?眼神追隨著那馬車的方向,直到看不見,也沒有想出她到底是去哪裡。還這麼早,總不會已經見過孃家人了,難道是借孃家人掩飾,去別的地?
在這年頭,男子長女子四五歲,就已算是年紀差得很大,更何況,他足足長了她十歲。一個二九年華,一個幾近三十而立,家有嬌妻,不得不讓他想多幾分。
傍晚回到家中,柳定義從大門進去,問了管家,說李墨荷還未回來,這又讓他心中疑惑。進了聚香院,左側的小小練武場有些簡陋,得讓工匠快些做好。可見靶子已經被戳了幾處,細細看了看地上,也有來回走動的痕跡。見狀,已是面上有笑,練武場再好,人不練,也是枉然。
人還在廊道,就聽見女兒的聲音,滿含童趣,傲氣又稚氣,不知在和誰說話。從這走出,才瞧見女兒正在齊褚陽身旁說得歡喜。齊褚陽一心在拿小刀刻著木頭,時而應幾句。瞧著已無縫隙,本不想打攪他們,誰想女兒眼尖,看見自己便立刻丟下了旁人,往他歡喜跑來,“爹爹。”
齊褚陽也放下手頭東西,起身問好。
柳定義俯身抱起柳雁,第一句話還是問向齊褚陽的,“在家可會悶,若是悶,等明日我外出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