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好!認得,當然認得!”(腹語:認得才怪,認得我今天就還是印度尼西亞人了)
……
六月,荷葉羅裙一色裁,芙蓉向臉兩邊開,故又作“荷月”。
兩輛由墨臺府出來的四轅車輿,在道上一前一後緩行著。墨臺遙、墨臺槐及墨臺柳夫妻在前面的一輛車輦,墨臺妖孽與我乘後面的那輛。
“妻主,等等到了冉燮府以後,你別到處亂跑,在我身邊呆好。”墨臺妖孽端坐在矮塌上,溫溫軟軟地說道。
“嗯嗯。”我偏頭對著墨臺妖孽點了點頭,然後立刻又將臉撇開,看向車外的……呃……天空。
頓時,車內一陣尷尬的沉默。
“妻主,你覺得……我今天的妝扮怎麼樣?”墨臺妖孽打破了沉默,問得小心翼翼。
“白璧無瑕,光豔逼人。”我側頭對他說了一句,然後迅速地將腦袋移開,繼續欣賞浮雲。
“你喜歡就好!”墨臺妖孽輕輕地笑語:“今天這打扮,是皇太君教予我的,他說男兒家這樣才能討妻主喜歡……”
我無語,似乎……我並沒表示出喜歡的意思——現在能肯定,墨臺家出去的皇太君果然不正常,他的品味,真是奇特啊……
墨臺妖孽今天穿了紅緞面料的右衽背心與大擺斜褶相連的長裙,在腰線有襞積,後腰綴有兩根系帶,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這是頭部以下的。
至於頭部以上——素顏不復,敷粉貼鈿,整張臉上,只剩那雙春眸依稀熟悉,虧得我跟他朝夕相處,不然真的是“夫妻見面不相識,笑問客從何處來”。但是,我要強調的重點不是這個,畢竟,再可怕的“無瑕白壁臉”我都見識過,墨臺妖孽的這種程度,是嚇不到我的……只是——
“你走路的時候,千萬要小心,可別勾著磕著划著!”實在忍不住了,我語重心長地對墨臺妖孽說道。
“我又不是孩童,自然會好好走路。”墨臺妖孽粉腮紅潤,眼波流轉。
我在心裡嘆氣,一看就知道,他沒明白我在說什麼,遂耐著性子說道:“你走路的時候離我遠一點,別勾著我的頭髮;多留意四周,別磕著你頭上這根價值不菲的簪子;同時避開點人,萬一劃破他人的臉,咱們賠不起啊……”
墨臺妖孽的腦袋上,一對三道線的玉簪棒兒,雲髻中插了一根橫長足足有一十五寸的點翠長簪,簪上還綴掛的絲線纓穗,仔細一看,倒是與他穿的高底繡鞋相對應。
“你……”墨臺妖孽聞言,那抹笑意僵在了臉上,雙肩又開始輕顫。
果然,老實人都不受人待見……我不敢再多話,立馬掉頭看向窗外,極力無視滿街跑的妖人——還是藍天白雲養眼啊……
馬車停在一座鑼鼓齊鳴的大宅前,我扶著墨臺妖孽下車,跟在墨臺遙她們身後。剛至中門,門邊一個管家模樣的幹練女子躬身行禮,洪聲唱喏:“墨臺一等郡侯到訪!”邊上的丫環燃了一截炮仗,表示迎貴客。
待墨臺妖孽與我走過去的時候,那女子見到墨臺妖孽,明顯一怔,再次躬身,唱喏:“儀公子到訪!”然後,丫環立刻又新點了炮仗。
我不禁擰眉——同樣是墨臺府出來的,墨臺槐、墨臺柳算是墨臺遙一行的,為何唯獨墨臺妖孽要另外列出呢?
“只不過是一個封號罷了。”墨臺妖孽在我的耳畔輕描淡寫地說道。
“儀”,度也。我暗自記下,胡亂地點了點頭。
又往前走了幾步,看到正院裡站著兩名女子。一個年紀約莫三十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