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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臺遙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顏煜是修行者,來去自由,就算是皇上,也不能限制他的行動。”我豁出去了。

“修行者怎麼了?他腳踩的這片地叫做皇土!你不用多說了,他必須馬上離開。”墨臺遙厲聲說道,熟悉的娃娃臉板了起來,竟透出不容違抗的威嚴之感。

“姑母……”我的話堵在了喉間,難以吐出。

“姑母,您讓誰離開?”一道聲音忽地插了進來。

我循聲望去,只見髮間猶沾溼氣的墨臺妖孽走了進來,嘴角噙笑,麗色生春。

墨臺遙肅容說道:“公子,此人就是鬧得滿城風雨的祭司。”

墨臺妖孽的美眸細密地落在我的身上,輕輕問道:“妻主,你可知修行者是方外之人,不可染塵心,不能生妄念,不得論婚嫁。”

“我自是知曉,但你該問的是皇上她知不知道……”我氣急說道。

沒等我說完,墨臺妖孽轉向了墨臺遙,粲然笑道:“姑母,這兒沒有什麼祭司,只有我家妻主的……遠親。”

77念羈情遊蕩待春暉1

暢月初九;大雪日,墨臺妖孽的壽辰。

墨臺妖孽是贅婚,故壽筵是由作為長輩的墨臺遙出面操辦的,連發出去的帖子都是冠以墨臺府的名義。我原以為同去年在桓城一樣;不過是同宗同族分席共宴,未曾想三日前宮裡來人傳旨說皇太君及墨臺皇貴君將於壽誕當日駕臨。一時間,府邸上下為了壽慶忙得人仰馬翻,而身為墨臺妖孽的妻主的我,反倒成了最為清閒的人。

我站在院落的垂花拱門邊,靜靜看著前方的曲尺亭臺,池水覆了薄冰;面上泛起輕煙,嫋嫋渺渺;遠處的樓閣屋舍籠罩在青霧中,隱約可見簷角間連綿的蘭馨燈,耳邊是斷斷續續的排練歌舞的鼓樂之聲……

“夫人,賞景固能悅心,可也該保重身體。”春蓮出現在我的身後,撐起油紙傘為我擋住紛紛揚揚的飛雪。

賞景,在大風雪中……我的樣子看上去像是吃太飽撐著了?!一個白眼砸向春蓮,正要開口,餘光瞄到墨臺槐終於步出了亭臺。

“若公子嫌在皇都待著氣悶,可以去近郊的墨臺別莊小住,要不然再去桓城也成,怎麼都好過遠離皇都四處漂泊……”墨臺槐停在我跟前,一板一眼地說道。

“不是漂泊,只是還未想好要去哪兒罷了。”我糾正。

墨臺槐沒理會我的話,徑自續道:“現在離開春尚有兩月之餘,你既是公子的妻主,理應好好勸勸他。”

“槐表姐,你認為我的夫君聽的進旁人的勸?”我非常和藹可親地問道:“要不,你去試試?”

據我觀察,墨臺槐對墨臺妖孽的畏懼近乎聞之色變的程度——這完全不合常理,一般來說,年紀相仿的兩人,從小一塊兒長大,關係應十分親密才對。

依墨臺妖孽回憶,他小時候欺負過墨臺槐飼養的小動物,因此墨臺槐老是躲著他,久而久之他也就懶得搭理她了。墨臺妖孽說得輕描淡寫,我很自然地以為是孩童間無傷大雅的玩笑,暗忖墨臺槐小肚雞腸。

後來,墨臺槐向我吐露了多年來的心結。呃……其實,事實與墨臺妖孽所說的相去無幾——

話說,小墨臺燁然在習武初時,曾當著墨臺槐的面以五指刺穿了她用心餵養的兔子的皮肉,由於他的勁力尚不足,兔子掙扎了好久方才氣絕。

乍聞此事,我深刻地同情墨臺槐,看來墨臺妖孽從小就不幹好事。然而,墨臺槐的痛苦回憶並未結束,畢竟墨臺妖孽與她相伴渡過了彼此的幼年、童年及少年時期,在漫長的成長歲月中,墨臺槐先後飼養過錦鯉、黃狗、孔雀……

於是,我想我開始佩服墨臺槐了,有那樣的心理陰影她居然沒有自暴自棄,還能健健康康地活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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