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的這事漂亮,村裡人都說你的好......”
林放不好意思地笑了。
哪知他聽了林二河下一句話,立刻笑不出來了。
“除夕那天上午,齊江也回來呢,也要給大家分一筆錢......”
齊江?除夕那天上午也回來?還要給村裡人分錢?
林放突然想起張鐵嘴說的話。
那天晚上在縣政府西門的小飯店裡,張鐵嘴煞有其事地說,齊江有可能東山再起。還警告他,除夕那天一定不能和人起口角。
難道這事應在齊江身上?
“寶山叔,齊江回來做什麼?”
“當然是祭祖啊,以往年年除夕,他都回來的。”
林放想起來了,齊林村祭祖,儀式很隆重,有主持人,有上香人。
主持人,選村中德高望重的長者,這重擔就落在齊大山和林二河身上。
上香人,由村裡貢獻多前程遠大的人物代表,往年一直是齊江擔任。
其實在海西政協的齊青玉,也想爭取上香人來著,他雖然職務比齊江高,但對村裡貢獻少,所以村裡人自然而然否決了他。
所以......齊青玉對祭祖這事,三年打魚兩年曬網,有時也不來。
而齊江之所以在村裡有威信,能擔任上香人,就在於他有時會給村裡人發點小恩小惠。
林放問道,“寶山叔,齊江從哪裡弄的錢?”
“聽說是找一家企業化的緣......”
林放夾了一筷子菜,心想,齊江的臉是夠大的,現在還有企業給他面子。
只是他現在和齊江撕破了臉皮,除夕那天在祠堂見了面,卻不太好面對。
喝了兩小杯酒,吃完午飯,林放犯了困,就在林寶山炕上和衣睡了過去。
林二河和林寶山下了炕,去了祠堂。
齊大山也從家裡趕過來了,兩個老頭坐在八仙桌前,只抽菸,不說話。
林二河洗了兩個杯子,燒水泡了茶,恭恭敬敬端到兩個老頭面前,然後坐在遠一點的地方。
齊大山端起杯子,輕輕喝了一口,“二河,除夕那天的祭祖,到底怎麼辦,你說個章程。”
林二河輕輕咳嗽一聲,“你比我大,你拿章程吧。”
齊大山搖搖頭,嘆口氣道,“按齊林村的規矩,除夕這天,祭祖由咱們倆主持,選一個光宗耀祖的後人上香。往年,可都是齊江上香......”
不遠處林寶山插話了,“大山伯,往年是齊江上香,然後族人一起跪下磕頭。可齊海犯了事,聽說齊江也有牽連,再讓齊江上香,祖宗看見了,會怎麼說?”
齊大山心中認同林二河的說法,但齊江畢竟與他同姓,如今混到這個樣子,心有慼慼然,便爭辯道,“齊海做的事,與齊江無關。”
“怎麼能無關?咱們心裡清清楚楚的,齊海為了把那幾個礦拿到手裡,背後靠的就是齊江。齊江才是後臺大老闆呢......”
林二河也幫腔他這個侄子,“大山,照著族規,齊海早應該開除出族了,不然,全村上下都不服呢......”
齊大山低頭不語。
林二河又道,“大山,慈不掌兵啊,你是年紀越大,心越軟了......”
齊大山道,“齊海這些年,沒幫村裡做什麼事情,反而是齊江做的事情多一些。村裡人只要找到他,不管是大事小事,他都樂意幫忙。我是怕齊江難過啊!”
林寶山道,“大山伯,齊海是齊海,齊江是齊江。齊海開除出族,齊江不會說什麼。”
齊大山無奈地道,“好吧!那就等除夕祭祀祖時,我把這事說了。另外,今年到底讓誰上香?齊江還是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