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洪詩詩的正妻地位。
李詠秋心裡很清楚,公孫德讓她管家,既是因為覺得她穩重可靠,也是因為他沒得選擇。矮子裡拔將軍,她不過是佔了個順眼而已。要不然,白仙芝也不可能在她剛一懷上就進了門,完全沒有顧忌她的心情。
對於丈夫,李詠秋想得很通透。讓她與白仙芝爭寵,她斷沒有取勝的可能。孩子才是她最大的籌碼,也是她此生最大的依靠。而在孩子出生長大之前,她必須耗費全部精力,為他把路鋪平鋪好。
細細分析公孫筠秀的話,李詠秋覺得她應該沒有見過公孫德寫給她父親的那張借據。李詠秋本想把這事直接告訴公孫德,卻在聽到公孫德提出要將內宅交給白仙芝打理的時候改了主意。
這張借據,是公孫德的七寸,只要掐牢了,比洪詩詩孃家的勢力還管用。哪怕它壓根不存在,李詠秋也要想盡辦法利用它來威懾公孫德,為自己和兒子的將來未雨綢繆。
一轉眼,公孫筠秀來德安已經十天了。
這十天裡,她除了每日去給堂嬸請安,偶爾去堂叔的書房看看書之外,其他時間幾乎都在陪伴堂叔的小妾李詠秋。今天也不例外。
“小姐,你看這蝴蝶可好?”潤蓮把手裡的繡花繃子遞給公孫筠秀。
她是照著公孫筠秀畫的白描圖樣繡的,形態倒是沒啥可說的,就是顏色配得十分花哨。
半靠在羅漢床上邊賬的李詠秋瞧了一眼,笑道:“這個繡出來只能送給仙芝了,宅子裡恐怕只有她能鎮得住這許多顏色。”
潤蓮沒聽出她的弦外這音,還以為李詠秋在誇她,一陣傻樂。
“什麼東西要送給我?”
白仙芝正好過來,還未進門便接住了話頭。
“筠秀和丫鬟正在繡香包,我瞧著挺好看的,要她們給你留一個呢。”李詠秋放下賬冊,笑笑地看著白仙芝。
潤蓮之前摘的桂花已經曬好,米黃的花粒縮成了蔫蔫的茶色,香味也淡了幾成,卻多了恬淡優雅的韻味。公孫筠秀和李詠秋提了提想做香包的事,她就拿了好些做衣裳剩下的碎緞子出來,給公孫筠秀做原料。
白仙芝進了屋,湊上去看了看,說:“嗯,這針腳還挺細緻,可是我不想要桂花香味兒的。院子裡才開了兩月,我屋裡的桂花味兒還沒散呢。”
公孫筠秀起身見了禮,說:“那姨娘喜歡什麼香料?我回頭讓丫鬟配好,填進香包裡就是了。”
“那就有勞小侄女了。我喜歡玫瑰花香。”說著,白仙芝又拿起了公孫筠秀手裡的那塊繃子,“這竹子是要繡給誰的呀?”
“是繡給堂叔的。”碎緞裡有塊墨綠色的,公孫筠秀便繡了自己最拿手的竹紋,想著與男人倒也相稱。
“你這個繡得比你的丫鬟好。”白仙芝心直口快,沒多想便說:“可老爺有慣用的銅鑄香囊,多半不會用這個的。”
沒太留意公孫德的習慣,經她一說,公孫筠秀不由有些尷尬。
李詠秋在一旁見著,忍不住搖頭:“這是晚輩的心意,老爺就算有用慣了的,收著這個也肯定高興。”
白仙芝嘻嘻一笑,放下繡花繃,走到羅漢床邊,大刺刺地往李詠秋對面一坐,說:“姐姐,我一會兒想去琴閣轉轉。”
“怎麼?又閒得發慌了?”李詠秋再次拿起桌上的賬冊,垂下眼簾,慢條斯理地問:“我讓人把去年的賬翻出來,你學著好好看看?”
自從上回公孫德要李詠秋教白仙芝處理內宅的事務,李詠秋一直都沒有真正的動作。教會徒弟餓死師父,她自然不會做這樣的蠢事。但是今天她主動提出要白仙芝看賬,卻是因為看穿了她的小算盤,不想讓她如意而已。
今早,公孫德是帶著祖傳的鳴幽琴出門的。永鄴皇宮裡的樂正大人曹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