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我“先天”是男兒身,我需要煩惱我的這個“後天”嗎?!
我的身高,不及這裡女子的,應該算這裡一般男子的身高。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門派內的伙食特別好,有相當一部分的男弟子居然敢比我高。而藥殷,又比大多數男弟子高,結論是,藥殷,比我高出了小半個腦袋。
“師叔今日可盡興?又是文章又是琴曲,可怪師侄來得早了?”意料之外的,藥殷居然沒有躲開,也沒有臉紅,順著我的手勁,低眼注視我,態度很是較真。
逗弄不成,我撇嘴,無趣地收回了爪子。抬頭看看天,日已過午,剛才在“丹楓白露”精神集中,所以不覺得餓,現在自然飢腸轆轆。吝嗇鬼紫羅蘭,連頓午膳都沒有——儘管我懷疑,他若真請我吃,我會消化不良。
回頭示意藥殷跟上,然後轉身往前走,但是,我忽略了,吃醋的男子通常是不可理喻的。
“師叔!你為什麼不說話?”藥殷快走幾步,抓住了我的左手腕。
“有話我們回屋說,這裡被人撞見多不好!”我遲疑了一下,掙脫了他微涼的手。
昨夜半夢半醒間,我思量過了:目前為止,藥殷表現出的心動與歡欣都是他的真心實意,只因為過去四年,我謹守著若即若離的距離,但是現在我決定踏出那一步,我不希望我親自放下的餌食,反變成藥光釣我的魚餌。我不清楚藥殷能為藥光做到什麼程度,但是我不願涉險。這也是我唯一能為藥殷做的了,儘管這種維護是建立在我自私的利益上。
“師叔,你是喜歡……縵殊的那個妝容嗎?”藥殷一反常態,似乎打算刨根問底了。天啊,你別讓我想到那張臉,我還想有食慾吃飯。我選擇無視,繼續往前走。
“我忘記了,師叔很少見鈿妝,自然覺得稀奇。我……我回去也貼上鈿,好不好?”藥殷說得很輕很柔,但是我還是聽到了,腳下一個殂趔。腦中又出現那詭異的藍鳳尾,我繼續無視。太多的心理陰影,會讓我的心理發育不健康的——雖然頗多人質疑,我的心理曾經健康過。
“師叔喜歡什麼樣子的鈿?或是就喜歡縵殊那樣的翠鈿?”藥殷繼續固執地追問。
“絕對絕對不是鈿的問題!”我終於忍不住了,回身肯定地說道。我哭,您是存心不想讓我忘記對不?!
“你……是喜歡上縵殊的人了?”藥殷突然停下不走了,眉眼間,盡是無措。
我不解,莫名其妙。突然意識到,藥殷的態度非常不對勁,根本不似在撒嬌吃醋,他在擔心什麼?又或者是在害怕什麼?
他睜著一向清澈的大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我,似乎在盼望著我開口說些什麼。我張了張口,但是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無言地看著他。
“你不要……不要喜歡他,好不好?”我討厭現在的氣氛,因為我不擅應對這樣的藥殷,我的眼神飄忽不定。而藥殷突然動了,他撲向我,一下抱住了我。
這個動作,沒來由的,讓我聯想到了飛蛾撲火。我僵直著身子,任由他抱著我,那熟悉的佩蘭草的淡香,竟讓我的心有點發酸。
“他……他……他不好,真的不好!總是搶我喜歡的東西!都被搶走了,都沒了……”他的話越說越小聲,像是喃喃自語。
我很想揍藥殷一頓,他是按什麼邏輯判斷我喜歡紫羅蘭的。但是他的情緒難得這麼失控,我心念一動,決定抓緊時機套話。
“他只是要把我從你的身邊搶走?”我從不否認自己卑鄙,輕輕誘哄著藥殷。
“你不要喜歡他好不好!你……你會死掉的……”藥殷像是沒聽到我的問話,一直停留在他自己的世界裡,身子輕顫著。
“喜歡一個人,為什麼會死呢?”我耐著性子,順著他的話語,繼續問道。
“我不要你喜